郡守!”“打倒柳渊!咱们要活命!” 呼喊声越来越大,像惊雷般在安夷城内回荡,引来了柳渊的私兵。
私兵们手持刀枪,穿着破烂的铠甲,凶神恶煞地冲过来,对着百姓们挥舞兵器:“都给我散开!再敢闹事,格杀勿论!” 为首的小头目更是嚣张,一脚踹翻了路边的菜摊,蔬菜撒了一地,引得百姓们一阵惊呼。
百姓们虽有不满,却畏惧私兵的刀枪,只能缓缓后退。可仍有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佃户不肯退让,他指着私兵怒斥:“柳渊霸占咱们的田,欺压咱们百姓,陈郡守要替咱们做主,你们凭什么拦着!你们也是爹娘生的,就不怕遭天谴吗?” 话音未落,一名私兵便挥刀砍向他,年轻佃户躲闪不及,手臂被砍中,鲜血瞬间流了出来,染红了他的粗布衣裳。
“杀人了!柳渊杀人了!” 百姓们惊慌失措,纷纷四散逃跑,市集瞬间乱作一团,摊位被撞翻,货物撒了一地,哭喊声、尖叫声不绝于耳。柳渊得知消息后,不仅没有安抚百姓,反而下令加强巡查,凡是议论布告、提及归顺的百姓,一律抓起来关押,关进阴暗潮湿的地牢。短短一日,安夷城内便有数十名百姓被捕,伤亡数人,城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起来。
与此同时,长宁城内也爆发了类似的动乱。百姓们看到布告后,聚集在赵嵩的府邸外,手持农具,请求赵嵩归顺陈宇,归还霸占的良田。赵嵩同样下令镇压,私兵们用鞭子抽打百姓,甚至登上府邸的墙头,放箭驱散人群,导致数名百姓受伤。经此一事,柳渊与赵嵩在两城百姓心中的名声愈发不堪,百姓们虽不敢明着反抗,却在暗中期盼陈宇的兵马早日到来,不少人甚至偷偷收拾行李,准备逃往西都。
夜幕降临,长宁城内,赵嵩的府邸书房内灯火通明。赵嵩正坐在案几旁,烦躁地擦拭着腰间的佩刀,那是一把西域弯刀,刀刃锋利,却沾过不少百姓的鲜血。刀刃上的寒光映着他紧绷的脸,方才镇压百姓时,私兵回报说,有不少人在暗处骂他 “为虎作伥”“不得好死”,这让他心里窝了一团火,连酒都喝不下去。 就在这时,一名家丁匆匆走进来,躬身说道:“主公,安夷的柳渊首领来了,带着数百亲信,说是有紧急事商议,此刻就在府外等候。”
赵嵩闻言,心中一动,连忙说道:“快请他进来!” 他知道,柳渊此时深夜来访,定是为了布告与百姓动乱之事,正好也能跟柳渊吐吐苦水,商议对策。 不多时,柳渊便走进书房。他身着黑色锦袍,领口处绣着金线花纹,脸色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身后跟着两名亲信,亲信手中还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裹。赵嵩连忙起身,示意家丁退下,将柳渊迎到案几旁坐下,亲自为他倒了一杯烈酒:“柳兄,深夜来访,可是为了西都送来的布告之事?对了,那陈宇,是不是也给你送手书了?”
柳渊接过酒杯,却没有喝,而是重重放在案几上,酒液溅出了几滴,洒在他的锦袍上,他也毫不在意。语气带着几分焦虑又夹杂着不屑:“可不是嘛!那陈宇不知天高地厚,竟真敢写手书来,让咱们归顺他!还威胁说要兵临城下,定斩不饶!赵兄,你肯定也收到了吧?”
赵嵩听到 “陈宇” 二字,嗤笑一声,放下手中的佩刀,语气满是轻蔑:“收到了!不过那破纸我瞥了一眼就揉碎丢进炭盆里了!什么‘朝廷册封的郡守’,在我眼里,跟路边的乞丐没两样!他陈宇来西平郡半年多,以为把西都整治得像模像样,就能号令咱们了?真是可笑!”
他顿了顿,手指敲了敲案几,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几分狂妄:“他以为西平郡是他的囊中之物?却不知咱们在安夷、长宁经营了多少年!良田是咱们的,市集是咱们的,私兵也是咱们的!他想让咱们交出去,还想让咱们给他缴税?他算个什么东西!马腾、董卓那样手握重兵的人物,都不敢对咱们指手画脚,他陈宇一个毛头小子,也配?”
柳渊闻言,脸上的焦虑散去不少,跟着附和道:“赵兄说得太对了!我收到手书时,差点没笑出声!他以为靠着几个羌胡部落,就能跟咱们抗衡?简直是异想天开!咱们背后有武威郡的颜俊大人,还有敦煌郡的张氏、索氏世家扶持,颜俊大人手握上万兵马,占据武威郡大片土地;张氏、索氏更是富可敌国,家里的粮仓堆得比城墙还高!他们随便给咱们拨点粮草兵器,就能让陈宇吃不了兜着走!”
赵嵩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得意与底气,他抬手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却让他心里的焦躁消散不少。“柳兄说得没错!咱们有颜俊大人和张氏、索氏撑腰,还怕他陈宇不成?” 他放下酒杯,手指在案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