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诱敌入瓮(3 / 6)

被连日的战事压垮,连呼吸都刻意放缓,带着几分沉重的喘息,整个人瞬间散发出一股久战沙场、心力交瘁的颓败气息,与往日那个意气风发的西平郡守判若两人。

项羽与花木兰早已在他身侧站定,同样做好了天衣无缝的伪装。项羽将霸王枪的枪尖朝下,斜斜靠在肩头,枪杆上还刻意缠了几道破旧的布条,像是经历过无数次厮杀;他一只手随意搭在枪杆上,指节粗大,另一只手则紧紧按在腰间,那里用赭石颜料画出一道狰狞的 “伤口”,外层缠着渗出血迹的粗布绷带,血色顺着绷带边缘微微晕开,看起来触目惊心;原本炯炯有神、带着霸王气势的目光,此刻变得浑浊而黯淡,连站姿都少了几分往日的挺拔霸气,多了几分沉重的疲惫,仿佛连握枪的力气都快被抽干。

花木兰则褪去了平日里的银甲,只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浅色内衬,领口处故意撕开一道不规则的口子,露出里面用红布与赭石颜料伪造的 “伤口”,红布模拟的血肉与苍白的肌肤形成强烈对比,触目惊心;她用草木灰将脸色涂得蜡黄,还特意在眼下抹了两道深色,显得眼下乌青,像是多日未曾合眼;嘴角沾着一点暗红色的颜料,像是刚咳出的血沫,她微微垂着头,长发松散地垂在肩头,连说话的力气都似被抽干,只能用眼神轻轻回应陈宇的示意,一举一动都透着 “重伤未愈” 的虚弱。

营寨内的豪强士兵们,在这两天项羽率领攻打长平观的几次 “战斗” 中,早已被打得没了脾气 —— 他们本就不善战,面对张济、樊稠的 “顽强抵抗”,很快便溃不成军,不少人都受了伤,根本不需要刻意去演,便将陈宇要的 “残军” 假象演到了极致:原本整齐排列的帐篷,被拆得七零八落,只留下不到一半的帐篷,还故意歪斜着搭建,有的帐篷顶甚至破了个大洞,露出里面枯黄的稻草,风一吹便簌簌掉落;穿着豪强私兵服饰的士兵们,三三两两地靠在帐篷边,有的用木棍当拐杖,一瘸一拐地挪动,有的缠着厚厚的绷带,半靠在草堆上,时不时发出几声低低的呻吟,声音微弱却清晰,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透着绝望与痛苦;而陈宇的亲卫,则早已换上普通士兵的粗布衣衫,混在人群中,眼神却始终保持着警惕,暗中观察着营寨外的动静,手指按在腰间的长刀上,随时准备执行下一步命令。

不多时,一支庞大的队伍便出现在视野中,如一条黑色的巨龙,在夜色中缓缓蠕动。马腾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河西良驹,马鬃梳理得一丝不苟,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他身着镶嵌着银线的亮银战甲,肩甲上雕刻的奔马图案栩栩如生,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腰间系着一柄镶嵌宝石的弯刀,刀鞘上的宝石在夜色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尽显军阀的奢华与傲慢。他在百名亲兵的簇拥下走在最前方,手中握着马鞭,时不时抬手催促身后的队伍,马鞭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发出清脆的 “啪” 声,带着几分不耐烦 —— 他急于看到陈宇的 “惨状”,更急于拿下长平观,抢占攻伐长安的首功。

他身后的六万中军,分为三列行进,虽气势浩荡,却难掩疲惫:前列是陇西铁骑,士兵们骑着健壮的战马,手持长枪,枪尖在月光下泛着寒光,虽连日急行军,却仍勉强保持着基本的阵列,只是士兵们的眼神中满是倦意,握着缰绳的手也有些虚浮,连战马的呼吸都显得沉重;中列是步兵,大多手持刀盾,甲胄上沾着厚厚的尘土,有的甲片甚至已经变形,脸上满是风霜与疲惫,脚步沉重地踏在地面上,像是每走一步都要用尽全身力气,有的士兵甚至边走边打哈欠,显然早已疲惫不堪;后列是粮草车与民夫,粮草车的轱辘在官道上留下深深的辙痕,有的车轴甚至发出 “咯吱咯吱” 的异响,仿佛随时会断裂;民夫们扛着沉重的粮草袋,衣衫破旧,脸上满是汗水与尘土,脚步虚浮,时不时有人踉跄着险些摔倒,全靠身旁的人搀扶才能继续前行,显然已快到体力极限。

“陈郡守!” 马腾远远便看到了站在营寨门口的陈宇,眼中闪过一丝急切,立刻勒紧马缰,让身后的队伍停下,扬起的尘土在月光下弥漫开来,如一层薄雾。他翻身下马,快步向前,靴子踏在地面上发出 “咚咚” 的声响,语气中带着几分刻意的关切,目光却像扫描仪般扫过陈宇的营寨 —— 从歪斜的帐篷到 “重伤” 的士兵,再到微弱的篝火,每一处细节都不放过,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审视,他要亲自确认,陈宇的先锋军是否真的如捷报中所说,损失惨重,早已无力再战。

陈宇与项羽、花木兰连忙迎了上去。陈宇刚走两步,脚下便故意一软,身体踉跄着向前扑去,手臂在空中胡乱挥舞,像是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