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维护了刘备,又将矛头指向刘表,让刘表顿时坐不住了,讪讪一笑:“这位先生所言极是,玄德的志向,确实可敬可佩。” 他转头看向刘备,疑惑道,“这位先生是?”
“回景升公,这位是我刚结识的义士徐庶,字元直,有经天纬地之才,我已拜他为军师。” 刘备连忙介绍,眼中满是自豪。
刘表 “哦” 了一声,正想再问,徐庶已接过话头,语气恳切却带着几分急切:“景升公,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啊!曹操绝不甘心只做个司空,他志在篡汉自立,荆州便是他南下的第一块绊脚石!如今南阳空虚,正是天赐良机,我主虽兵马不多,却有张飞、关羽、赵云三位当世豪杰相助,定能拿下南阳!届时,荆州有南阳作为屏障,进可攻、退可守,何惧曹操?还请景升公三思!”
徐庶的话如重锤般砸在刘表心上,他眼中的动摇渐渐变成坚定,手指猛地攥紧扳指,正要开口应允,蔡瑁却突然躬身行礼,大声道:“主公!” 他目光死死盯着刘备,眼神中满是警示,显然有话要对刘表说,却不愿让刘备等人听见。 刘表见状,心中的犹豫又冒了出来,他摆了摆手,对刘备、徐庶道:“玄德,元直先生,你们舟车劳顿,想必也累了。不如先退下,我让刘琦为你们摆下酒席,洗洗风尘,出兵之事,咱们明日再议。”
“景升公!” 刘备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几分急切,“不必麻烦大公子!蔡将军有话不妨直说,无论好话坏话,咱们今日都当着面论清楚,出兵南阳,关乎荆州安危,关乎汉室存亡,岂能拖延?”
蔡瑁见刘备不肯退让,索性直起身,目光凶狠地盯着刘备,声音带着几分怒喝:“好!既然刘皇叔要听,那我就直说!你刘备就是个灾星!我家主公好心供你一座城郡立足,你不感恩也就罢了,如今曹操势力滔天,天下无人可敌,你居然还劝主公出兵惹祸!你安的什么心?是想让荆州也陷入战火,好报你之前兵败之仇吗?”
“你胡说!” 徐庶勃然大怒,上前一步,指着蔡瑁的鼻子,声音震得厅内回声阵阵,“蔡将军此言,简直是误国误民!曹操本就对荆州虎视眈眈,若今日不趁南阳空虚出兵,他日曹操大军压境,荆州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你只顾着自己的安逸,却不顾荆州百姓的安危,不顾汉室的存亡,还有脸在这里污蔑我主!” 蔡瑁被徐庶怼得脸色涨红,伸手就要去拔腰间的佩剑:“你一个外来的酸儒,也敢在这里放肆!”
“住手!” 刘表猛地一拍桌案,翡翠扳指都差点掉在地上,“议事厅内,岂能动武?都给我退下!”
蔡瑁虽不甘,却不敢违抗刘表的命令,恨恨地瞪了徐庶一眼,悻悻地退到一旁。徐庶也收了怒火,躬身对刘表道:“景升公恕罪,庶方才言语过激,只是事关重大,不得不急。”
刘表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望着眼前争执的几人,心中又开始犹豫,一边是刘备、徐庶所说的 “荆州安危”,字字句句都戳中他对曹操南下的隐忧;一边是蔡瑁担忧的 “曹操势力”,也让他想起这些年荆州兵卒久未征战的疲软。他既怕错失南阳这块 “屏障”,又怕出兵后惹恼曹操,引火烧身,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案边缘,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抉择。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蒯良终于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主公,徐庶先生所言有礼,蔡将军的顾虑虽有道理,却失了长远。”
此言一出,厅内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蔡瑁皱紧眉头,正要反驳,蒯良已接着说道:“曹操平定河北后,若想南下,南阳便是必经之路,如今南阳空虚,吕旷、吕翔又是无谋之辈,咱们若趁机拿下,便是为荆州筑起一道北大门;可若今日放弃,等曹操派重兵驻守南阳,届时荆州便如门户大开,曹操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咱们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他转头看向蔡瑁,语气平静却带着锋芒:“蔡将军说曹操势力滔天,可咱们并非要与他正面抗衡,只是取一座兵力空虚的南阳;再说,玄德公有关羽、张飞、赵云三位猛将,又新得徐庶先生为谋,拿下南阳并非难事。退一步讲,即便战事不顺,咱们有文聘将军的兵马接应,也可全身而退,何谈‘引火烧身’?”
蒯越也点头附和:“兄长所言极是。主公若想保荆州太平,‘守’是守不住的,唯有主动布局,才能掌握先机。玄德公是汉室宗亲,与主公同宗,他若拿下南阳,只会与主公共守荆州,而非自立门户,这比让南阳落在曹操手中,不知稳妥多少。”
蒯良兄弟二人的话,如拨云见日般解开了刘表心中的疑虑。他望着蒯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