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捋着胡须,眼底藏着一丝无人察觉的深邃,他知道,曹操从不是沉溺悲伤之人,只需一个契机,便能重新燃起斗志。
这日,司空府的议事厅内依旧安静,曹操坐在主位上,低眉垂目,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显然又在走神。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兵快步走了进来,双手高高捧着一卷竹简,声音洪亮:“报!主公!荆州刘表病入膏肓,已只剩一口气!蔡瑁大人来信,愿在刘表死后扶持刘琦,献荆州归降!”
“啪” 的一声,曹操手中的玉圭落在案几上,他猛地抬头,眼中那抹挥之不去的思念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锐利的光芒,连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的激动:“好!太好了!” 他站起身,快步走到传令兵面前,一把夺过竹简,飞快地扫过上面的字迹,嘴角忍不住上扬:“传孤将令!大军即刻集结,准备拿下荆州!”
贾诩见状,连忙站起身,拱手道:“主公,此乃天大的好消息!只是荆州与许都之间隔着樊城、新野,刘备盘踞在此,若不先除他,恐会坏了主公的大事。” 他顿了顿,补充道:“刘备这半年来招兵买马,又得了益州刘璋支援的三万兵马,如今麾下已有八万余人。关羽、张辽率五万大军镇守樊城,张飞、赵云守新野,势力不容小觑啊。”
曹操摆了摆手,眼中满是自信:“我知道!但无妨!如今河北四州已然安稳,许都根基稳固,孤麾下兵马已过五十万,拿下一个刘备,不过是顺手而为!” 他走到舆图前,手指重重点在 “新野” 二字上:“传令!集结三十万兵马,我要亲征刘备,一举拿下荆州!”
“主公,还有一事需留意。” 贾诩又道,“我们派往凉州的五百密探,已半年没有消息传回,恐怕……” 他话未说完,却已足够清晰,“几个月前陈宇拿下汉中,却转手交给了刘璋,自己回了凉州,此举颇为可疑。若我军出征,恐凉州会趁机袭扰我军后方。”
曹操冷笑一声,目光落在舆图上的 “长安”:“无妨!长安有曹洪、张合率领的五万精锐镇守,凉州想要突破,绝非易事!况且以曹洪、张合的能力,即便陈宇倾尽全力来攻,他们也能撑到大军回援!” 他语气笃定,显然早已做好了防备。
与此同时,新野城外的隆中,刘备带着关羽、张飞,第三次来到了诸葛亮的草庐前。刚到庐外,便听到里面传来朗朗的读书声。童子掀开门帘,笑着说:“三位将军稍候,我家先生正在与姜公子聊天。”
刘备三人刚走进庭院,便见草堂内坐着两人。主位上的诸葛亮身着一袭素色长衫,腰束青色丝绦,长发用木簪随意挽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手中握着一卷《孙子兵法》,眉眼间满是儒雅从容。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竟像是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让人见之忘俗。
在他对面,坐着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少年,正是姜维。他穿着一身浅蓝色的短打,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虽年纪尚小,坐姿却格外端正,双手放在膝上,眼神明亮而专注,正认真听着诸葛亮说话。听到脚步声,姜维抬起头,看到刘备三人,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却没有贸然起身,只是安静地等着诸葛亮开口。
诸葛亮放下书卷,站起身,对着刘备拱手笑道:“惭愧惭愧,将军两次前来都未曾见面,今日前来又未曾远迎,恕罪恕罪!”
刘备连忙躬身回礼,语气满是恳切:“无妨,先生乃当世贤才,能得先生一见,已是备之幸事,怎敢怪罪?”
可话音还未落下,身后的张飞突然往前踏了一步,粗声喝道:“你还知道恕罪?!知道我哥哥屈尊来了两次,为何不主动去新野拜见?倒是摆起架子来了!” 他声音如雷,震得草堂的窗纸都微微作响,一双环眼怒目圆睁,盯着诸葛亮,满是不满。
坐在诸葛亮身后的姜维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身子,而刘备脸上的笑容瞬间褪去,布满寒霜,猛地回头对着张飞低喝:“放肆!张翼德!你怎敢对先生如此无礼?给我出去!” 他语气严厉,带着从未有过的怒意,显然是真的动了气。
张飞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刘备会如此动怒,张嘴还想辩解:“大哥,我这不是替你抱不平吗?他……”
“二弟!” 关羽连忙上前一步,拉住张飞的胳膊,对着他摇了摇头,随即转向刘备,沉声道:“大哥,三弟性子直率,只是说话冲了些,并无恶意,何必动气?” 他虽也觉得诸葛亮有些托大,却知晓刘备求贤心切,不愿因此坏了大事。
“不必多言!” 刘备怒喝一声,目光扫过关羽与张飞,“你们两个都给我退到门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