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道裂缝前停留了许久。
似乎在仔细探查著什么。
最终,那模糊的影子回头查询熟悉的气息。
似乎在辨別那气息的去向。
…………
北境联军,中军大帐。
帐內的气氛压抑无比。
北境却与黑森林,那边的幽静的阴寒截然相反。
这里的寒冷乾冷,可以冻掉人的四肢。
薇尔莉特风尘僕僕地站在帐中。
身上还带著抹不开的疲惫。
冻的嘎嘎响的甲冑边缘处,还凝结著细微的霜。
她挺直脊背,无视周遭那些轻蔑的目光。
湛蓝的眼眸,直愣愣的看著,面前端坐在前的,主帅伯莱纳侯爵身上。
薇尔莉特口条清晰。
旋即掏出垦丁给她的令牌。
“侯爵大人,卑职薇尔莉特达利安。”
“奉第四骑兵队,指挥官垦丁队长之命,前来稟报军情!”
伯莱纳侯爵原本半眯著眼,似乎对又一份前线报告兴致缺缺。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著地图上的某个点。
听到达利安这个姓氏时。
他敲击的动作微微一顿。
抬起眼皮,略显浮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鷙的精光。
“开司的后人吗”
“看来那达利安那小子野心不小,竟然能把女儿送到前线来。”
“看来当初就应该斩草除根的……”
“不过现在也不是没有机会!”
伯莱纳心头思忖。
下一刻看向薇尔莉特。
“讲。”
他的声音平淡。
带著久居上位的慵懒腔调。
薇尔莉特深吸一口气,语速加快:
“侯爵大人,埃利阿多与安格玛交界处。”
“钦察人的游骑兵活动频率异常,远超往常。”
“过去七日,垦丁队长所部已与之发生大小衝突十余次。”
“虽奋力击退,但伤亡渐增,补给线屡遭袭扰,箭矢与药品已近匱乏。”
“敌军似乎在试探,亦或是有意在调动,挤压我部。”
“垦丁队长判断,敌方极可能有后续增兵,意图围歼我部,撕裂东线前沿。”
“目前据点已难以固守,垦丁队长恳请侯爵大人。”
“要么即刻派兵增援,要么允许我部战略后撤至乌鸦岩隘口,依託地利重新构筑防线!”
“这是他的亲笔信函与军情简报。”
她上前一步,將密封的信函和简报呈上。
一名侍从军官接过,转交给伯莱纳。
伯莱纳並没有立刻拆开。
只是將那捲羊皮纸拿在手里掂了掂。
仿佛在衡量其重量。
同时,目光却落在薇尔莉特,年轻的脸上。
他故意而为之。
语气里带著轻佻。
“达利安……”
“呵,我记得这个姓氏。”
“曾经荣耀的公爵之家,可惜了。”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是感慨还是別的什么。
见薇尔莉特没有反应,伯莱纳继续开口,看向这个十几岁的姑娘。
“你说,垦丁请求撤退”
“是逃跑吗!”
伯莱纳眼神露出阴鷙。
“是战略性转移,侯爵大人!”
薇尔莉特不卑不亢,强调道。
“为了保存有生力量,在更有利的地形阻滯敌军。”
“若原地困守,恐有全军覆没之危。”
“届时东线门户洞开,后果不堪设想!”
“全军覆没”
“后果不堪设想”
伯莱纳轻轻重复著这两个词,嘴角似乎向下撇了一下,带著一丝不以为然。
“达利安小姐,是吗”
“收起你的贵族病吧。”
“战爭,总是需要牺牲和坚守的。”
“每一处阵地都浸透了帝国勇士的鲜血,岂能轻言放弃”
他顿了顿,声音拉长。
显得语重心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