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嘎嘎嘎……”
令人毛骨悚然的癲狂笑声,从林景言的喉咙里发出,却又完全不似人类的声音,尖锐、嘶哑,充满了肆无忌惮的恶意。
伴隨著笑声,他的身体缓缓升空,无数漆黑如墨的雾气从他体內疯狂涌出,如同一条条活过来的毒蛇,在他周身盘旋、缠绕、舞动。
那股元婴期的恐怖威压,在此刻变得更加凝实,如同万丈高山,死死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地面上,包括李师兄在內的十几名金丹修士,早已被嚇得魂飞魄散,连逃跑的念头都无法生出。
在这股力量面前,他们就像是狂风暴雨中的螻蚁,除了颤抖,什么也做不了。
空中的鹤全真笑声一收,那张属於陈渊的清秀面庞上,浮现出一抹病態的、陶醉的神情。
它抬起一只手,朝著下方那群瑟瑟发抖的“补品”,隔空一抓。
“嗡!”
一股无形的禁錮之力瞬间降临。
那十几名金丹巔峰修士,只觉得周身空间猛然一紧,仿佛被浇筑在透明的钢铁之中,连一根头髮丝都动弹不得。
他们惊骇欲绝地发现,自己与体內的金丹、灵力,甚至神魂的联繫,都在被一股无可抗拒的霸道力量强行切断!
“不!”
李师兄在心中发出无声的咆哮,他拼尽全力,试图引爆金丹,与这魔头同归於尽。
然而,他的一身修为,此刻却像是温顺的绵羊,对他的指令毫无反应,反而因为他的催动,而更加雀跃地朝著那只恐怖的手掌奔涌而去。
只见一道道蕴含著各色光华的灵力洪流,从那些修士的天灵盖中被强行抽出,化作绚烂的光带,爭先恐后地飞向空中鹤全真的手掌。
他们的身体,如同被戳破了的气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乾瘪、萎缩。
曾经饱满的血肉迅速消失,光鲜的法袍变得空空荡荡,一张张脸上充满了极致的痛苦与绝望,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下去。
抵抗
他们的抵抗就像是微风拂过山岗,掀不起半点波澜。
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十几道灵力光带尽数没入鹤全真的掌心。
他满意地握了握拳,感受著体內再度充盈起来的力量,神色越发癲狂。
“啪嗒、啪嗒……”
下方,一具具皮包骨头的乾尸失去了最后的支撑,接二连三地摔倒在地,扬起一片死寂的尘埃。
满地的乾尸,死寂的氛围,鹤全真就这么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享受著突破元婴期后,力量在四肢百骸中奔腾的快感。
这感觉,比世间最烈的美酒还要令人沉醉。
就在此时,不远处那片幽深的寒潭,毫无徵兆地“轰隆”一声巨响!
水冲天而起,炸开百丈之高,一股同样属於元婴期的妖气衝天而起,但其中却充满了惊恐与仓皇。
紧接著,一道庞大无比的黑影从潭底猛地窜出,根本不顾及潭內那株灵光闪烁的结婴藤,扭动著数十丈长的巨大蛇躯,朝著与鹤全真相反的方向疯狂逃窜!
正是那头元婴初阶的玄水蛇!
它在此地守护结婴藤已有百年,眼看即將成熟,本以为不过是解决一群贪婪的金丹螻蚁。
可它万万没想到,转瞬间,一个比它恐怖百倍的怪物降临了。
那股吞噬一切生机的邪异气息,那瞬间突破元婴的恐怖威压,以及那十几名金丹修士在惨嚎中化为乾尸的景象,早已通过妖兽的敏锐直觉,烙印在它的神魂深处。
留下守护结婴藤那简直是找死!这头活了数百年的大妖,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逃!逃得越远越好!
“哦”
半空中的鹤全真缓缓侧过头,那张属於陈渊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想走”鹤全真低笑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那玄水蛇的耳中,如同催命的魔音。
他抬起了那只刚刚吞噬了十几名金丹修士的手。
剎那间,他周身盘旋繚绕的无尽黑气,仿佛收到了君王的號令,疯狂地朝著他的掌心匯聚、扭曲、凝实!
不过眨眼功夫,一只完全由纯粹魔气构成的、遮天蔽日的巨大魔爪凭空成型!
那魔爪之上,纹路清晰,指节分明,散发著令人心悸的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