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眼前景象惊得一时失语。
“这是……什么?”
怀特喃喃道。
“文化交流活动。”
叶菁微笑着迎上前,用流利英文答道,“我们光复军高度重视与各国人民的友谊。
今天不仅是欢迎贵方来访,更是我校‘女子外语师范班’的次公开汇演。”
她侧身示意,音乐响起。
三百名少女齐声唱起一改编版《茉莉花》,旋律优美,歌词却是中英双语交替,最后一段竟用英语唱出:“和平之舟,不应携带炮火;友谊之桥,只为连接心灵。”
费理斯听得目瞪口呆。
他知道,这是赤裸裸的政治表演??用文明对抗武力,以柔克刚。
而就在此时,远处海平面上,四道浓烟直冲云霄。
五艘战舰破浪而来,最前方正是改装后的“伏波号”
,黑色铁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舰炮口微微上扬,宛如一头苏醒的巨兽。
“那是……军舰?”
怀特脸色骤变。
“哦,您说的是那个?”
叶菁轻描淡写地说,“那是我们海军例行巡航。
最近海盗猖獗,不得不加强警戒。
请放心,我们绝不会干扰贵国商船航行自由。”
她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费理斯一眼:“不过,若是某些国家的军舰打着‘护侨’旗号,擅自闯入我领海测绘地形、搜集情报……那就另当别论了。”
费理斯苦笑:“秦先生果然了解我们的心思。”
当晚,秦远在厦门总督府设宴款待英方代表。
席间觥筹交错,谈笑风生,话题从茶叶贸易说到天文地理,唯独不提台湾。
直到酒过三巡,秦远才悠悠开口:“费理斯先生,听说你们英国人最喜欢讲‘规则’?”
“当然。”
费理斯点头,“国际秩序建立在条约与法律之上。”
“很好。”
秦远微笑,“那么请问,根据《万国公法》,一个主权实体是否有权在其合法管辖海域内部署防御力量?”
“理论上……有。”
“那么,福建是否为中国领土?”
“目前……清廷宣称拥有主权,但实际控制力薄弱。”
“所以呢?”
秦远逼近一步,“既然清廷无力治理,而我光复军已在此建立有效统治,并实施近代化改革、展经济、整顿军备、保障民生??难道这样一个政权,就没有资格被视为‘事实上的主权者’?”
费理斯沉默良久,终是叹了口气:“秦先生,您很聪明。
您知道我们真正害怕的是什么吗?不是您占领台湾,而是您一旦成功,会激励其他亚洲民族也起来反抗殖民统治。
印度、越南、马来半岛……都将不得安宁。”
“那又如何?”
秦远端起酒杯,“历史的车轮,从来不会因谁的恐惧而停止前进。”
宴会结束后,英舰于次日凌晨悄然离港。
临行前,费理斯留下一封信:
“秦先生:
您赢了这一局。
‘赫尔墨斯号’不会干涉您对台行动,只要不攻击外国公民或损害商业利益。
但我必须警告:若您组建远洋舰队,挑战列强海上霸权,大英帝国必将采取一切必要措施维护其全球利益。
我们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我们只是现实主义者。
望慎之。”
秦远看完,将信投入烛火之中,火焰腾起,映照着他冰冷的眼神。
“现实主义?”
他冷笑,“那我就用现实告诉你,什么叫新的世界秩序。”
数日后,统帅府下达最终命令:“破浪计划”
正式启动倒计时九十日。
与此同时,一场前所未有的动员在全国展开。
福建各地设立“支前委员会”
,征调渔船五百艘、民夫三万人,负责运输粮草弹药;泉州陶瓷厂日夜赶制密封罐头,供应前线部队;福州印刷厂批量印制《告台湾同胞书》,内容以闽南语白话文写成,呼吁民众支持光复军驱逐腐败官吏、废除苛捐杂税、实行土地均分。
更令人震惊的是,秦远宣布成立“国民义勇团”
??凡年满十八至四十岁、身体健康之男性百姓,皆可自愿报名,接受为期一个月的基础军事训练,结业后授予“荣誉预备役”
身份,享受军属待遇。
短短半月,报名人数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