隘,守將一定是好人吗当地生活艰苦,交通不便,你知道他们多少年没见过女人了吗”
京城的关隘守將全是一群酒囊饭袋,见著这样貌美且独身一人的小姑娘,难保不会有人动色心。
到时她的下场又会是如何
谢矜臣眉眼冷戾,怒道:“你当外面是什么太平盛世姜衣璃,你真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
姜衣璃捏紧指尖,逃跑没有错,她一个现代人,不可能去给人当妾。
她没出过远门,她见识浅薄,她困囿於世道,这不是她的错,是时代的错。
她想到了翠微,不知道翠微现在还好吗
姜衣璃別无所求,只要人活著就行。
谢矜臣还欲再骂,突然见她红了眼眶,他顿住,一恼她娇气,二又怜她怯弱,他的手腕搁在案上,五指攥紧。
当年带兵,骂得比这狠上一万倍,她这就受不了了
他深深提了一口气:“回房去。”
“是。”
她慢吞吞站了起来,欲转身往外走。
谢矜臣冷声,压抑著浓重翻涌的情绪:“姜衣璃,罚你今晚不准睡觉。”
“…是。”
旧年换新年,按规矩要守夜,府上人前半夜都是不能睡觉的,丫鬟奴婢们都劲头十足,等著领子时三刻的馈岁赏钱。
姜衣璃回到房间,撑开窗户,仰头望著夜空。
她的住所和正房挨著,她看见谢矜臣穿著件鸦青色锦衣,踩著院中光影,由两名护卫跟著往前院去了。
前院。
正堂相邻的暖阁里,一大屋子人热热闹闹地閒话家常,小辈们伏在长辈膝下,吃著瓜果点心,下人挑了织金厚帘进门。
“大公子来了。”
话音刚落,便见谢矜臣长身玉立,低头自帘下走进屋內,沾著一身夜雾。
他还未开口,被簇拥著坐在主位的老太太满脸褶皱,先张嘴道:“玹哥儿辛苦,才陪完陛下,不好好歇著还来做甚。”
谢矜臣端正地並手作揖:“按规矩,孙儿要陪祖母,母亲和父亲,守岁。”
清润的眼神挨个扫过,皆是温和似水,落点在一袭常服的谢渊身上,定格於此,和他冷厉地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