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赐下人。一切庆祝活动结束后,贾琏再次搬回了自己的卧室,与凤姐相见。
正如俗话所说,“小别胜新婚”,两人之间充满了难以言表的深情厚意,这份恩爱自然不必再多加赘述。
第二天早上,凤姐去主屋之后,平儿开始整理贾琏外出所需的衣物和被褥,不料从枕套里抖落出一缕黑发。
平儿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连忙将头发藏进袖子里,走到这边房里,拿出那缕头发,笑着对贾琏说:“这是什么东西?”
贾琏一看,顿时紧张起来,急忙上前想要夺回。平儿见状便跑,却被贾琏一把抓住,按在炕上,掰开她的手想要抢回头发,嘴里还笑着说:“你这个小坏蛋,不早点拿出来,我可要把你的胳膊拧断了。”
平儿笑道:“你就是没心肝的人。我好心瞒着她来问你,你倒凶起来了!等她回来我告诉她,看你怎么收场。”
贾琏一听这话,连忙赔笑恳求道:“好姑娘,你就给我吧!我再也不敢凶了。”
话还没说完,凤姐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贾琏一听,立刻松开了手,平儿刚准备起身,凤姐已经走了进来,吩咐平儿赶紧打开匣子,给太太找些首饰样式来。
平儿连忙答应并开始寻找,这时凤姐看到了贾琏,突然想起了什么,便问平儿:“拿出去的东西,都收回来了吗?”
平儿回答说:“都收回来了。”
凤姐又问:“没少什么东西吧?”
平儿说:“我怕丢了一两件,仔细检查了一遍,一样都不少。”
凤姐说:“没少就好,可别多出些什么来吧?”
平儿笑着说:“能找回来就不错了,谁还会多添些东西呢?”
凤姐冷笑了一声说:“这半个月里难保干净,说不定有人借着亲近的关系,落下些什么东西:戒指、手帕、香囊,甚至头发、指甲,这些都是东西。”这番话说得贾琏脸色都变了。
贾琏站在凤姐身后,一个劲儿地向平儿使眼色,做手势,让她别说。
但平儿假装没看见,笑着说:“我的心思竟和奶奶一样,我就怕有这些遗漏,所以特别留意搜了一遍,果真一点破绽都没有。奶奶若是不信,那些东西我还没收起来呢,奶奶亲自翻找一遍吧。”
凤姐笑道:“傻丫头,即使有这些东西,我们哪里就能翻找出来!”说完,她就寻了样子去了。
平儿笑着,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边摇头边说:“那这事儿,你打算怎么谢我呢?”
贾琏高兴得不得了,急忙跑上前来搂着她,嘴里“心肝宝贝”地乱叫一气,不停地道谢。平儿仍旧拿着那根头发笑道:“这可是我一生的把柄啊。咱们关系好还好说,要是不好了,我就把这事儿给抖搂出去。”
贾琏笑着说:“你还是好好收着吧,千万别让她知道了。”一边说着,一边瞅准平儿不注意,一把抢了过来,笑道:“你拿着终究是个祸患,不如我烧了它,一了百了。”
说着,就把头发塞进了自己的靴筒里。平儿咬牙切齿地说:“真是个没良心的家伙,过了河就拆桥,明天还想让我帮你撒谎?”
贾琏见平儿娇俏动人,便又搂着她想要亲热,结果被平儿挣脱了手跑了开去。急得贾琏弯着腰,恨恨地说:“你这个死心眼的小淫妇!故意撩拨得我火起,却又跑了。”
平儿在窗外笑道:“我撩拨我的,谁叫你先动火了?难道就为了让你快活一回,让她知道了,又不待见我。”
贾琏道:“你不用怕她,等我哪天火了,把这个醋坛子打个稀巴烂,她才知道我的厉害!她防我跟防贼似的,只允许她和男人说话,不允许我和女人说话,我只要和女人稍微走近点,她就疑神疑鬼的;她和什么小叔子、侄儿啊,老的少的,说说笑笑,就不怕我吃醋。以后我也不许她见人了!”
平儿道:“她吃醋是应该的,你吃醋就不对了。她原本就行为端正;你一举一动都透着坏心眼,连我都不放心,更别说她了。”
贾琏道:“你们两个真是一丘之貉。什么都是你们对,我做什么都是存坏心。早晚有一天,你们都得死在我手里!”
话未说完,凤姐走进了院子,见平儿站在窗外,便问:“有话要说怎么不两人在屋里谈,反倒有一个人跑出来,隔着窗户,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贾琏在窗内接口道:“你问问她,好像屋里藏着老虎要吃她似的。”
平儿回应:“屋里一个人都没有,我待在他旁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