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货畅其流 利泽万方(2 / 3)

十个人抬一根,用了这法子,三个人就能搞定。鸿胪寺的官员说,这可比送金银珠宝更让他们稀罕。”

李瑁闻言轻笑:“商业之道,不在厚利,而在便民。就像那汇通号的飞钱,看着是商人得利,实则百姓也能沾光——商货流通快了,市价就稳了;运费省了,东西就便宜了。”他翻开崔瑾带来的账册,指着其中一页,“这‘预售铺’的章程不错,让西市的绸缎行再试试‘分季预订’:春季订夏布,秋季订冬棉,付两成定金就能锁定价钱,既让织户敢备货,又让百姓少花冤枉钱。”

正说着,内侍总管捧着个鎏金托盘进来,上面放着枚巴掌大的铜牌,牌面刻着“市舶司”三个字,边缘镶着一圈细银。“殿下,广州港新制的‘验船牌’送来了。”总管躬身道,“按您的吩咐,分‘红、黄、绿’三色,红牌是官船,黄牌是商船,绿牌是渔船,进出港时按颜色分道,昨日试行了一日,比往常快了近两个时辰。”

李瑁拿起铜牌摩挲,牌背刻着细密的纹路,是广州港的地形缩略图。“让市舶司把这牌样拓印百张,分发给岭南各港。对了,告诉广州刺史,把波斯商队的‘香料市’迁到港内的‘互市坊’,跟咱们的瓷器行挨着。上个月百草谷的苏谷主说,他们的药商去岭南,常分不清真沉香和假沉香,让波斯商人教教鉴别法子,也算互通有无。”

这话传到西市“宝昌号”时,掌柜赵德正对着一堆丝线发愁。波斯商队送来的金线比寻常的细三成,织出的锦缎却更挺括,可店里的织工们总掌握不好力度,糟蹋了不少料子。“赵掌柜别急。”波斯商人阿里捧着个铜盘进来,盘里摆着七八个大小不一的线轴,“我们家乡的织工用‘渐进法’——先练粗线,再换细线,三个月就能上手。我让徒弟画了图谱,上面标着每日练半个时辰,保管没错。”

赵德接过图谱,见上面用汉文和波斯文写着步骤,旁边还画着织工的手势:食指要弯成半月形,线轴要悬在离织机三寸处。“阿里先生真是雪中送炭!”他指着后院,“我刚让人收拾出三间空房,您要是不嫌弃,让贵徒住下,每日指点织工们两时辰,工钱按咱们新订的‘计时法’算,一刻值两文钱,绝不亏待。”

阿里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赵掌柜客气了。前几日我去汇通号兑钱,见你们的账房用算盘算账,比我们的沙盘快多了,正想请先生教教我的伙计呢。这叫‘互换技艺’,殿下在洛阳说过的,对不对?”

两人正说着,街面忽然一阵喧哗。原来是“力夫行”的把头带着二十多个脚夫经过,每人胸前都挂着块木牌,上面刻着编号和籍贯。“这是新定的规矩,”赵德解释道,“入了行的力夫都有牌,谁家丢了东西,看牌就能找到人。上个月波斯商队丢了箱胡椒,就是靠牌上的编号找回来的,现在连官府都夸这法子好。”

力夫们扛着货物往码头去,脚步声在石板路上踏得整齐。走在最前面的王二柱怀里揣着张纸,是刚从“船行会馆”领的“运单”,上面写着要把三十匹蜀锦运到洛阳,酬劳是一贯二百文,旁边还盖着会馆的红印。“二柱哥,听说这运单能当钱使?”跟在后面的小柱子凑过来问,他脸上还带着稚气,是上个月刚入行的少年。

王二柱摸了摸运单,纸质厚实,边角烫过金:“可不是!会馆说,拿着这单到汇通号,能先支一半酬劳当盘缠。昨儿我去买鞋,鞋铺掌柜都认这个,说有会馆作保,错不了。”他想起去年这时候,自己还在码头打零工,一天挣多少全看把头脸色,如今入了行,干多干少明明白白,月底还能凭着“绩优牌”多领两升米,心里就暖烘烘的。

码头这边,“顺通号”的船主刘满江正对着《船运价目表》发愁。表上明码写着“运粮一石,扬州至洛阳五十文”,可他的船比别家的小,按这个价怕是要赔本。“刘老板别急。”会馆主事陈老头拄着拐杖过来,杖头包着铜皮,在地上顿出笃笃声,“殿下说过,‘量体裁衣’。你这船装不了大宗货,不如改运丝绸、茶叶这些轻货,运价表上写着‘轻货加两成’,保管你挣钱。”

陈老头翻开账簿,指着其中一页:“你看张老板的船,上个月改运瓷器,用了百草谷的‘防震法’——在箱子里垫上晒干的艾草,一路没碎一个,现在景德镇的瓷商专找他运货,价钱比别人高三成呢。”他从怀里掏出张图纸,“这是新画的‘货舱分区图’,轻货放上层,重货放下层,还能多装两成,我让木匠给你改改船?”

刘满江看着图纸上密密麻麻的格子,忽然笑了:“还是陈老爹想得周到!前儿听波斯商队说,他们的船在波斯湾用‘水密舱’,就算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