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统领的手里攥著苏綰的软鞭,鞭梢的倒刺上缠著她的髮丝,“毕竟,她是苏慕遮的徒弟,留著还有用。”
华黔云的绕指柔突然指向他的咽喉,剑穗上的紫藤玉佩在火光里剧烈晃动:“她在哪”
“在密道里等著呢。”统领的笑容狰狞可怖,“可惜那密道通往的不是城外,是『化骨池』。你现在去,或许还能捞起她的骨头。”
第二声钟响穿透牢房的墙壁,震得火把剧烈摇晃。华黔云望著统领身后幽深的密道入口,那里的黑暗像头张开嘴的巨兽,正等著吞噬一切。
他突然想起苏綰在岱庙说的话,她说温统领的药很苦,却比太行山的野菊更有韧性。这丫头从不会轻易被打倒,定是在密道里设了陷阱。
“兵符在我身上。”华黔云突然收剑,左手伸进怀里——那里藏著最后枚流星赶月针,“你放了她,我就给你。”
统领的目光落在他的左手上,一步步逼近:“放在地上。”
第三声钟响响起时,华黔云的流星赶月针突然射出,却不是射向统领,而是钉向密道入口的石壁。针尾繫著的红绳瞬间绷紧,拉动了苏綰预先设好的机关——堆乾燥的柴草从头顶落下,被火把点燃,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快走!”华黔云衝著密道大喊,绕指柔在身前划出火墙,“我在城外废庙等你!”
浓烟呛得他睁不开眼,却听见密道深处传来苏綰的回应,带著软鞭破空的锐响——她没事!
统领的怒吼声在火墙后炸开,华黔云转身冲向水牢,那里的萧彻和温澜依的弟弟,还在等著他接应。火光映著他左耳后的硃砂痣,像颗在黑暗中燃烧的星辰,照亮了这条布满荆棘的救赎之路。
而密道的另一端,苏綰的软鞭捲住根石笋,借力跃过燃烧的柴草。她的咳嗽声渐渐平息,指尖捏著片从华黔云面具上撕下的碎片,上面还沾著他左耳后的血渍。
第四声钟响传来时,她终於衝出密道,看见城外的废庙在晨雾里若隱若现。庙门口的老槐树上,掛著个铜铃鐺,正是华黔云说的匯合信號。
只是那铃鐺在风中摇晃的样子,像极了地牢里催命的钟鸣,一声声敲在她紧绷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