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十几个乞丐,到时候每个人自己能拿五两银子,十几个人自己就能拿几十两银子。
再加上这位官爷许诺给自己的二十两银子,加起来都快有一百两银子,完全能给自己置办一份不菲的家產。
这年头天下战乱不休,铜钱很容易变得不值钱,还是沉甸甸的银子安心,如果谁家有接近一百两银子,在乡下完全能置办一百亩左右的田產,勉强能算得上是个小地主了。
看到老乞丐面露意动神色,王启年趁热打铁,再次出声劝说:“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你这十岁的小孙子考虑。
有了这一百两银子,以后別说置办田產,你都能供小孙子去读书,到时候考取科举有了功名,你小孙子也能成为官老爷,世世代代翻身做人,岂不是光耀门眉。”
这话终於让老乞丐动心了,他知道面前这位官老爷说得不假,自己要是有了这一百两银子,自己全家的命运会就此改变,自己小孙子就不用跟著自己一起乞寸,未来读书考取科举,祖宗脸上都有光彩。
况且他原本的田產已经被罗家巧取豪夺,自己现在是个一无所有的老乞丐,浴出去无非就是这一条老命,过不了几年也就死在某个不知名的臭水沟里,倒不如拼命一搏,说不定就能为家人博得一个光明前途。
老乞丐犹豫了下,终於把心一横:“於!几位官爷说的在理,老乞丐这辈子已经是这样,再也不能让我小孙子乞討过活,老乞丐这就为官爷找齐人手,不就是为府衙做工,我们拼死干了。”
老乞丐说完这句话,立刻领著自己的小孙子,准备去思州城里乞丐经常聚集的破庙里找人。
王启年看到老乞丐动身,朝身后一名虎卫使了个眼色:“你跟上他们,保护子他们的安全,免得遇到罗家人,中途出了什么差错。”
这名虎卫心领神会,立刻提著手中长刀,隨这名老乞丐一起去破庙找人。
半个时辰后,十多个衣衫槛褸的乞丐,跟著王启年回到了府衙,其中那个老艺丐赫然在列,不过少了先前跟在老乞丐身边的十岁小乞丐。
这名老乞丐也不是傻子,他知道违背罗家规矩,跑到思州府衙做工,被罗家人发现以后,他们这些人说不定都得死无葬身之地,干这种杀头的买卖,肯定不能让自己的小孙子跟著。
这些乞丐中大多数是青壮年,也有像老乞丐一样的老者,別看他们个个衣衫监褸,但是他们却眼神精明,一进院子抄起工具就开始除草扫地,动作麻利得艮。
“这些都是被罗家抢了土地的农户,没有饭吃做了乞丐,现在敢来全都是豁出去了。”王启年凑到范閒身边低声说明情况,介绍了下这些人的来路。
范閒看著收拾府衙庭院的乞丐们,心里一阵唏嘘,古代农户只要失去土地,立刻就会变成没有饭吃的流民,这些流民只要聚集的人数多了,肯定会引起国家动盪。
“他们干完以后,多开点儿工钱,每个人十两银子再翻一倍。”范閒眼中闪过一阵同情,对王启年沉声叮嘱著。
“小范大人,这么算下来的话,都得三百多两银子了,您看——”王启年听到这话,脸色变得有些犹豫,召集这么多乞丐,现在还是他自己垫的钱。
“这是五百两银票,给他们开完工钱以后,剩下的钱你自己拿著。”范閒掏出一张大额银票,笑著塞到了王启年的怀里。
看到面额五百两的银票,王启年双眼发亮,笑得合不拢嘴,急忙將银票收好范閒目光站在王启年安排乞丐们打扫院落的身上停了一会儿,紧接著就看到周延抱著几个实木箱子出来,箱子上的铜锁被擦得鋥光发亮,看得出来这几个箱子都被他精心保管著。
“小范大人,这是思州城近十年的赋税帐本和人口名册,还有歷年那些不用要的案件卷宗,全都在这里了。”周延將箱子放在案桌上,打开锁扣,里面整整齐齐放著泛黄的各种册子。
范閒隨手拿起最上面的赋税帐本,目光扫过里面的內容:“上缴朝廷白银一万两。”
看到这个数目,范閒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又不是不諳世事的稚童,来西南任职之前,在户部也干了不短的时间,对於各个州郡缴纳的赋税心里也都有一个估计。
庆国最富庶的地方要数江南地区,每年江南的一个州上缴的赋税,能达到五六十万两左右,哪怕是一些比较贫瘠的州府,一年上缴的赋税最起码也有七八万丙左右。
但是今天看到思州城缴纳的赋税,还是让范閒脸色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