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春分两半,昼夜均分酿新篇(1 / 3)

第215章 春分两半,昼夜均分酿新篇

鸡叫头遍时,念秋就被窗欞上的光影弄醒了。她揉著眼睛坐起来,看见月光透过窗纸在炕上铺出格子,像谁用银线织了张网。“月娥,你看,”她推了推身边的小伙伴,“地上有好多小格子,像不像许大哥画的田字格”

月娥迷迷糊糊睁开眼,打了个哈欠:“是月亮画的吧奶奶说春分这天,月亮要在天上站到半夜才走呢。”两个小姑娘扒著窗缝往外看,院外的麦田在月光下泛著淡青色,像浸在水里的绸缎,远处的蛙鸣此起彼伏,织成张湿漉漉的网。

灶房里,晓梅已经开始忙活了。她把昨晚发好的麵团倒在案板上,撒了把青稞粉揉起来。“春分要吃春饼,”她胳膊上的肌肉隨著揉面的动作起伏,“得把面揉得像一样软,烙出来才会层层起酥。”案板旁边摆著个竹篮,里面盛著切好的菜码:嫩绿的韭菜,通红的胡萝卜丝,还有泛著油光的酱肉丁。

苏晚蹲在灶门前添柴,火光把她的影子投在墙上,忽大忽小。“昨儿个许先生说,春分昼夜平分,”她往灶膛里塞了根干树枝,“白天和黑夜一般长,虫子会在这时候分雌雄,种子落地也会分阴阳呢。”

“还说要在院里立竿子测日影,”晓梅把揉好的麵团揪成小剂子,用擀麵杖擀成薄饼,“说影长和竿子一般高的时候,就是正春分。”她把擀好的饼放进烧热的铁锅,饼边很快就鼓起小泡,像鱼儿吐的泡泡。

天蒙蒙亮时,许朗已经在院里竖起了根竹竿。竹竿是他特意选的,笔直的青竹,足有一人高,底部用石头固定住。“等会儿日头升到正南方,”他用尺子量著竹竿的高度,“影长就会和竹竿一样,这时候播种最合时宜。”

傻柱扛著犁耙从外面回来,裤脚卷到膝盖,小腿上沾著露水。“村东头的溪水涨了,”他把犁耙靠在墙上,拿起瓢喝了口水,“刚才看见好多小鱼顺著水流往麦田里钻,这是要给麦子鬆土呢!”

建业蹲在仓房门口选籽,面前摆著个筛子,筛子眼大小均匀。“得把这些瘪籽筛出去,”他摇著筛子说,“剩下的都是饱满的,能长出壮苗。”筛子点都不能糟践。”

张奶奶坐在廊下编草绳,手里的稻草在她膝间翻飞。“春分要给果树绑草绳,”她把编好的草绳盘成圈,“防著惊蛰出来的虫子爬到树上啃嫩芽。”廊下已经堆了十几个草绳圈,都是给院外的桃树、梨树准备的。

早饭桌上摆著刚烙好的春饼。薄饼层层分明,轻轻一撕就散开,卷上韭菜和酱肉,香得人直吸气。傻柱卷饼的手法最熟练,饼里裹满了菜,咬一口,菜汁顺著嘴角往下流,他也顾不上擦,只顾著往嘴里塞。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张奶奶笑著给他递过块手帕,“等会儿还要去地里分垄,吃太快该岔气了。”春分这天要给麦田分垄,把长得密的麦苗移栽到稀的地方,这样到了夏天,每株麦子都能晒到太阳,结出饱满的麦穗。

饭后,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许朗蹲在竹竿旁看著日影,影长果然和竹竿差不多了。“就是现在!”他起身喊了一声,傻柱和建业立刻扛著锄头往麦田走,苏晚和晓梅挎著竹篮跟在后面,篮子里装著用来標记的木牌。

麦田里已经来了不少村民,大家都趁著春分这天分苗。二伯家的儿子狗剩举著木牌在前面走,木牌上用红漆画著记號,每走三步就插一根。“许先生教的法子真管用,”狗剩妈一边分苗一边说,“去年按这法子分的苗,麦穗比往年大一圈呢!”

傻柱负责刨坑,锄头下去,泥土就翻出个圆圆的坑。“这坑得深三寸,”他用脚量著坑的深度,“能没过麦苗的根须就行。”建业跟在后面栽苗,把从密处移栽来的麦苗放进坑里,用手把土压实。“得让根须舒展开,”他捏著麦苗的叶子说,“不然长不结实。”

苏晚和晓梅负责浇水,她们提著小水桶,往栽好的麦苗根上浇些清水。“刚移栽的苗得喝饱水,”晓梅用手指把溅到叶子上的泥擦掉,“不然会蔫的。”月娥和念秋也跟著帮忙,她们拿著小铲子,把歪了的麦苗扶直,嘴里还念念有词:“麦苗麦苗快快长,长出麦穗像金棒。”

许朗在田埂上记录,他手里拿著个小本子,上面画著麦田的草图,哪里栽了多少苗,都记得清清楚楚。“这块地的墒情最好,”他在草图上做了个记號,“等灌浆的时候多上点肥,能多打不少粮食。”

日头升到头顶时,大家才歇下来。晓梅从竹篮里拿出带来的春饼和咸菜,分给大家。“这春饼卷著醃萝卜吃,”她递给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