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一张,“解腻,吃了还能多干活。”许朗咬了口饼,看著眼前绿油油的麦田,忽然说:“今年秋收后,咱办个学堂吧,教孩子们认字,也教大家看农书。”
傻柱嘴里塞满了饼,含糊不清地说:“我举双手赞成!我小时候就想认字,可家里穷……”建业也点头:“是啊,认得字才能看懂种子袋上的说明,知道什么时候该浇水,什么时候该施肥。”
苏晚看著念秋和月娥,她们正用树枝在地上画麦子,脸上沾著泥,像两只小猫。“孩子们是该学学字,”她说,“不能像我们一样,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张奶奶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春饼掰了一半给旁边的狗剩。狗剩爹早逝,娘一个人拉扯他不容易,平时总吃不饱。“等学堂办起来,让狗剩也去,”张奶奶摸了摸狗剩的头,“这孩子机灵,准能学好。”
下午的风里带著香。院外的桃树开了,粉嘟嘟的瓣像婴儿的脸蛋,引得蜜蜂嗡嗡地围著转。许朗在院里丈量土地,打算划出一块做学堂。“这里能盖三间房,”他用脚步量著,“一间做教室,一间放书,还有一间给教书先生住。”
傻柱和建业在劈柴,准备盖房用的木料。他们把粗壮的杨树锯成段,再用斧头劈成木板。“这杨木轻便,还不容易变形,”傻柱抡著斧头说,“盖房正好。”建业用刨子把木板刨平:“等晾乾了,再刷层桐油,能管好几年。”
苏晚和晓梅在收拾仓房,打算把里面的杂物腾出来,暂时当教室用。仓房里堆著去年的麦秸和玉米芯,她们用扫帚扫乾净,又铺上些乾草,权当是凳子。“等盖好了新房,”晓梅擦著窗台上的灰尘,“就把这些麦秸编成草垫,坐著舒服。”
张奶奶在给果树授粉。她拿著根毛笔,在桃的蕊上轻轻刷著,再把毛笔上的粉刷到梨上。“不同的授了粉,”她给苏晚演示著,“结出的果子才甜。就像麦子,得风把粉吹到另一株上,才能结出饱满的籽。”
念秋和月娥在院角种向日葵。她们把葵籽埋进土里,用小手把土压实。“许大哥说,向日葵会跟著太阳转,”月娥边浇水边说,“等长出来,咱们就能知道太阳往哪走了。”念秋看著刚埋好的土坑:“要是长出好多向日葵,就能像小太阳一样围著院子转了。”
傍晚时,货郎担又来了。这次货郎担上多了些新书,有教认字的《千字文》,还有讲农事的《农桑辑要》。“春分宜读书,”货郎掀开盖布说,“这书是新印的,字大清楚,正好给孩子们看。”许朗挑了五本《千字文》和两本《农桑辑要》,付了钱,小心翼翼地包好放进怀里。
“等学堂办起来,就把这些书当课本,”他把书递给苏晚,“你也跟著学学,以后就能教孩子们了。”苏晚捧著书,手指轻轻抚过封面,心里又激动又紧张:“我能行吗我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
“咋不行”晓梅拍了拍她的肩膀,“许先生会教你的,你这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张奶奶也说:“多认些字总是好的,我年轻的时候,连地契上的字都看不懂,被地主骗了好几次。”
晚饭吃的是春分面。晓梅擀的麵条又细又长,像银丝一样,浇上韭菜鸡蛋卤,香得人胃口大开。“春分吃麵,日子长长久久,”张奶奶给每个孩子碗里都添了些,“吃了这面,孩子们长得高,庄稼长得旺。”
夜里,大家围坐在油灯下,听许朗读《农桑辑要》。书上说,春分后要及时防治麦蚜虫,可用菸草水喷洒。“咱院里就有种菸草,”傻柱一拍大腿,“明天我就熬菸草水,给麦子喷上!”
建业在旁边记笔记,他用许朗教的方法,把重要的地方画下来:菸草的样子,喷药的工具,还有喷洒的时间。“这样记下来,忘了的时候看看就知道了,”他举著笔记给大家看,上面的图画得像模像样。
苏晚捧著《千字文》,跟著许朗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念秋和月娥也跟著念,声音奶声奶气的,像两只学舌的小鸟。张奶奶坐在一旁,虽然听不懂,却看得满脸笑容,手里的草绳编得更起劲了。
夜深了,油灯渐渐暗下来。许朗吹灭油灯,大家各自回屋睡觉。院外的蛙鸣还在继续,混合著麦田里麦苗生长的声音,像一首温柔的夜曲。
第二天一早,念秋和月娥就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了。她们跑到院里一看,只见许朗正用毛笔在木板上写字,木板上写著“学堂”两个大字,笔画遒劲有力。傻柱和建业在往墙上钉木板,把写好的字牌掛在仓房门口。
“从今天起,这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