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空气瞬间凝滞。°ˉD优>@[品¢小t3说2?网> :免2费??o阅}?3读′
炭盆里跳跃的火光,映着徐光启与苏夜白骤然变色的脸。窗外风雪的呼啸声,此刻听来,竟如同千军万马的呐喊。
冯雪斋亲自带队围府!
这位执掌锦衣卫、权倾朝野,又与“蚁巢”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指挥使,竟毫不避讳,直接找上了门来!
“他带了多少人?”徐光启沉声问门外的老管家,声音依旧保持着镇定。
“约……约摸二三十缇骑,已将府邸前后围住,冯指挥使带着两名档头,已到了前院!”老管家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徐光启深吸一口气,看向苏夜白,眼神锐利:“躲不掉了。他既亲至,必有凭仗。慌则乱,静则生慧。”
苏夜白心脏狂跳,但看到老师镇定的目光,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将父亲的遗书迅速塞回怀中,低声道:“学生连累老师了。”
徐光启摇摇头,没有多说,只是快步走到书案前,将暗格复位,又将棋盘上的残局略微拨乱,做出正在对弈的假象。然后,他整理了一下衣冠,对苏夜白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站到自己身后。
做完这一切,书房门外已传来了沉稳而极具压迫感的脚步声。
“吱呀——”一声,书房门被从外推开。
率先踏入的是一名身着大红蟒衣、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档头,眼神如鹰隼般扫过室内,最后落在苏夜白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冷厉。
随后,一道高大的身影,不疾不徐地迈过门槛。?幻~想/姬/ /免^费?阅/读/
来人并未穿着飞鱼服,而是一身深紫色的常服,外罩一件玄色大氅,领口围着罕见的银狐裘。他约莫四十余岁年纪,面容清癯,下颌留着修剪整齐的短须,一双眼睛深邃如同古井,看不出丝毫情绪。若非那久居上位、不怒自威的气势,以及腰间那枚代表着锦衣卫最高权柄的象牙腰牌,几乎会让人误以为这是一位儒雅文官。
正是锦衣卫指挥使,冯雪斋。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徐光启身上,微微颔首,语气平和:“徐先生,深夜叨扰,还望海涵。”
然后,他的视线便越过徐光启,落在了其身后、衣衫狼狈还带着血迹的苏夜白身上。那目光平静无波,却让苏夜白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彷彿全身都被看透。
“这位,便是近日名动京师的‘夜巡郎’,苏公子吧?”冯雪斋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冯指挥使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只是不知何事,劳动指挥使亲自带队,围我府邸?”徐光启上前一步,挡在苏夜白身前,语气不卑不亢。
冯雪斋淡淡一笑,那笑容却未达眼底:“徐先生不必紧张。本座前来,只为请苏公子回北镇抚司,协助调查几桩案子。”他目光转向苏夜白,“南城胭脂巷灯笼匠刘氏剥皮案,永昌号范掌柜暴毙案,以及……顺天府老差人赵七,被杀案。”
他每说一桩案子,苏夜白的心便沉下一分。冯雪斋果然是为这些案子而来,而且直接点明了赵七之死!
“苏公子身为夜巡郎,查案本是分内之事。只是,为何案发之后,苏公子皆在现场附近出现,行踪诡秘?赵七临死前,更是与苏公子有过接触。_天-禧′小_说?蛧· ′埂,新`最′筷·”冯雪斋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况且,据本座手下回报,一个时辰前,有贼人于南城袭击锦衣卫缇骑,其身形样貌,与苏公子颇为相似。苏公子,对此作何解释?”
解释?如何解释?
说赵七是被东厂所杀?说自己是遭人陷害追杀?说这一切都与一个叫“蚁巢”的神秘组织有关?甚至,说你冯指挥使的女儿,可能就是其中一员?
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这些话一旦出口,不仅无人相信,反而会立刻引来杀身之祸!
苏夜白沉默着,大脑飞速运转,寻找着脱身之策。
徐光启再次开口:“冯指挥使,苏夜白乃老夫学生,其品性老夫可作担保。他身负伤势,显然是遭人追杀所致。指挥使若要问话,何不在此处?北镇抚司那种地方,进去容易,出来难。”
冯雪斋的目光在徐光启脸上停留片刻,又扫过书案上那局略显凌乱的残棋,忽然道:“徐先生雅兴,风雪夜仍在手谈。”
他缓步走到书案前,拈起一枚黑子,随意地把玩着:“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