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地窖暗香(1 / 2)

门内一片漆黑,死寂。兰兰闻学 已发布醉欣彰劫

那只手冰冷而稳定,紧紧捂住苏夜白的口鼻,让他发不出丝毫声音,只能感受到背后贴近的、属于冯青珞的、带着冷冽海棠香气的体温。她的呼吸轻不可闻,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门外,应天府衙役的脚步声和呼喝声由远及近,灯笼的光晕在门缝下晃动。

“刚才明明听到这边有动静!”

“搜!仔细搜!别让贼人跑了!”

杂沓的脚步声在门外徘徊片刻,又逐渐远去,显然是向其他方向追去了。

直到外面的声响彻底消失,捂住苏夜白的手才缓缓松开。

苏夜白猛地转身,在极致的黑暗中,他看不见冯青珞的脸,只能感受到她近在咫尺的气息。他压低声音,带着惊怒和后怕:“你怎么在这里?!” 她不是应该在北方吗?为何会出现在南京,又如此巧合地出现在这危急关头?

“跟着你。”冯青珞的回答依旧简洁得不带情绪,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跟着他?从北京一路跟到南京?他竟然毫无察觉!苏夜白心底寒气直冒,此女的追踪与隐匿能力,实在骇人听闻。

“为何跟着我?”

“珠子不能丢。”

果然还是为了琉璃珠。苏夜白冷笑:“你是怕我死了,珠子落入他人之手?”

黑暗中,冯青珞似乎沉默了一下,才道:“你活着,更有用。”

又是“有用”!苏夜白几乎能想象她说这话时,那冰冷淡漠的神情。~o÷完?/本e神Dt?站|μ? ÷}更~§?新,|!最??_全ˉ÷他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知道此刻不是争执的时候。他摸索著怀里的那本无字册子,确认还在。

“这里是何处?”他转换话题,打量四周。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隐约看出这是一个狭小的空间,似乎是某处民居的储藏室或者地窖,空气中有股陈米的霉味和尘土气。

“安全屋。”冯青珞道,她似乎对南京城极为熟悉。“暂时。”

她话音刚落,苏夜白便听到一阵轻微的机括转动声,紧接着,一侧墙壁竟无声地滑开一道缝隙,透出微弱的光线。冯青珞率先侧身而入,苏夜白略一迟疑,也跟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更小、但相对干净整洁一些的地窖,墙壁上嵌著一盏散发著昏黄光晕的长明油灯。地窖内有简单的床铺、桌椅,甚至还有一个不大的书架,上面摆放著一些瓶瓶罐罐和几卷旧书。

“你早就准备好了这个地方?”苏夜白惊疑不定。这绝非临时能找到的藏身之所。

冯青珞没有回答,只是走到桌边,拿起火折子,点亮了桌上的一盏油灯。跳跃的灯光将她素白的脸颊映得明暗不定,那双冰眸在灯光下,似乎也少了几分寒意,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深邃。

她看向苏夜白依旧在渗血的腿部,皱了皱眉:“伤加重了。”

苏夜白这才感觉到腿上传来的钻心疼痛,之前在画铺与那黑影搏斗,旧伤崩裂,此刻放松下来,痛楚更是难以忍受。_a~i_h·a?o\x/i¢a~o`s_h^u,o!..c-o\m/他靠在墙边,额头渗出冷汗。

冯青珞从书架旁的一个木箱里取出干净的布条和几个瓷瓶,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处理一下。”

她的动作自然,仿佛做惯了此事。苏夜白看着她纤白的手指熟练地解开他腿上被血浸透的旧布条,清洗伤口,敷上一种气味辛辣的黑色药膏,再用新布条重新包扎。整个过程,她神情专注,没有一丝嫌弃或犹豫。

冰凉的药膏敷上,火辣辣的痛感顿时减轻了不少。苏夜白看着她低垂的眉眼,忽然问道:“画铺里那个人,手臂上绑着东西,像是……一个泥娃娃。那就是‘泥菩萨’的人?”

冯青珞包扎的手指微微一顿,没有抬头,声音平静:“‘泥菩萨’不是一个人,是一个组织,或者说,一个信仰‘河伯媪’的邪教残余。他们擅长水鬼伎俩,多用泥塑承载邪术。”

河伯媪?苏夜白想起秦淮河那些诡异的溺亡案。“他们与‘蚁巢’有关?”

“或是附庸,或是合作。”冯青珞系好布条,站起身,走到水盆边清洗双手,“利益所驱。”

“你似乎知道很多。”苏夜白盯着她的背影。

冯青珞洗手的动作停了一下,水流声淅沥。她背对着他,声音透过水声传来,显得有些模糊:“在黑暗中待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