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唯一的生路:三更突围!(2 / 3)

蓟辽总督兵符,今日我亲手讬付于你——若我殒命沙场,你便暂代督师之职,执掌残部,带着弟兄们活下去,扛住抗清的大旗!”

曹变蛟浑身一震,猛地单膝跪地,铁甲碰撞声在死寂的帅帐里格外刺耳,他红着眼眶,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粗声道:“督师!万万不可!末将愿为前驱,替督师踏平前路荆棘,您定会安然抵达杏山!这令牌,末将绝不敢接!”

“战场无侥倖,军令不可逆!”洪志明俯身,双手将令牌按在曹变蛟掌心,指尖力道重得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眼神锐利如刀,却藏着一丝讬付后事的沉重,“你听好!我若战死,三件事你必须做到:其一,誓死不降!鞑子踏我河山、屠我百姓,我等汉家儿郎,宁肯马革裹尸,也绝不能屈膝称臣,哪怕只剩一兵一卒,抗清的火也不能灭!其二,向南而退!杏山守不住就奔宁远,宁远丢了就退山海关,关内若也撑不住,便率部南下!江南有长江天险,有士绅民心,有大明最后的根基,那是咱们重整旗鼓的退路,更是光复中原的希望!其三,静待时机!不可逞一时之勇盲目复仇,收拢残兵、整军备战、积蓄力量,待天下有变,再挥师北上,犁庭扫穴,还汉家一片干淨河山!”

油灯的火苗疯狂摇曳,映得他脸庞一半在明、一半在暗,既有对生死的坦然,更有对汉家火种存续的执念。这番话,不是简单的讬付,是绝境之中,将万千弟兄的性命、将抗清的希望,沉甸甸地压在了曹变蛟肩上。

曹变蛟紧紧攥着令牌,冰凉的青铜稜角硌得掌心生疼,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猛地抬头,眼中没有泪水,只有铁血猛将的刚毅与决绝,他重重叩首,额头砸在冰冷的地面上,声音嘶哑却铿锵有力,如同立誓于天地:“末将领命!督师若有不测,末将必以血践诺——率残部死战不降,向南固守待时,他日定挥师北上,光复中原,以鞑子头颅,告慰督师在天之灵!若违此誓,教我万箭穿心,尸骨无存!”

王廷臣见状,亦单膝跪地,抱拳朗声道:“督师放心!末将愿与曹将军同生共死,辅佐他践行此诺,哪怕粉身碎骨,也绝不让汉家火种熄灭!”

洪志明俯身扶起两人,拍了拍他们的臂膀,掌心传来的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信任。他眼中闪过一丝暖意,随即又被战火淬鍊的坚毅取代,沉声道:“好!有你二人,我便无憾了!记住,活下去,就是最大的忠义;守住抗清的火,就是对牺牲弟兄最好的告慰!”

就在此时,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赵武连滚带爬冲进帐,脸色惨白如纸:“督师!大事不好!夏承德派亲兵往城西送了个包裹,看模样是城防图!而且他的人在城西城外堆了三堆柴火,怕是给清军当信号!”

“狗贼!”洪志明猛地拍案而起,眼神凌厉如刀,“多尔衮这老狐狸,怕是早就等着夏承德献城,说不定会提前攻城!”他当机立断,“计划提前一刻钟!曹变蛟,现在就去集结队伍,准备出发!王廷臣,你带人先去鹰嘴崖准备,我来处理城西的信号火!”

曹变蛟、王廷臣不敢耽搁,立刻转身离去。临行前,曹变蛟回头看了洪志明一眼,紧紧攥着手中的令牌,眼中是视死如归的决绝——他知道,今日不仅是突围求生,更肩负着督师的讬付,肩负着汉家火种的存续。

洪志明叫来张石头,沉声吩咐:“你带五十弟兄,悄悄绕到城西,把那三堆柴火浇灭,若遇到夏承德的人,格杀勿论!”

“遵命!”张石头攥紧手中的刀,带着五十名士兵消失在夜色中。

洪志明则来到军工作坊,看着士兵们还在赶制土炸弹,亲自上手指导:“麻布要缠紧,别露火药!碎石再敲细点,杀伤力更大!”他指尖沾着火药灰,动作熟练,彷彿回到了边境制作简易爆炸物的日子。一名老工匠看着这从未见过的“战法”,忍不住感叹:“督师真是天纵奇才,这土疙瘩竟能当炮用!”

半个时辰后,张石头带着人回来复命:“督师,柴火已经浇灭,夏承德的两个亲兵想阻拦,被我们宰了!”

洪志明点头,看了看天色,夜色正浓,正是行动的好时机。他下令:“所有人检查武器,干粮带在身上,出发!”

八百余名士兵分成三队,悄无声息地向东南城门移动。曹变蛟的前锋走在最前面,脚步轻盈,尽量不发出声音,手中的令牌被他紧紧揣在怀中,如同揣着千斤重担;洪志明的中军紧随其后,沿途又收拢了两百余名不愿投降的残兵;王廷臣的断后部队则直奔鹰嘴崖。

就在队伍即将抵达东南城门时,赵武突然低声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