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是去年在一座将军墓里发现的,氧化年数正好是三百年,和光谱显示的数值完全吻合。
这具躯体正在沦为时间病毒感染的培养皿。我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左髂静脉监测环实时上传的数字体征指数,突然变成了九幕离散态孤子脉冲,每一个脉冲的能量爆发点,都像一颗小小的炸弹,在我的血管里炸开。我把脉冲数据导入三维建模软件,生成的图形让我倒吸一口凉气——那些爆发触点和刻在子午岭暗崖表面的三十六路亡命图卦形方位标,形成了参数镜像叠加。去年我去子午岭考察时,在暗崖上见过那些图卦,当时我以为它们是古代的军事地图,现在才知道,它们竟然和我的体征数据有关。我打开办公计算机,把脉冲数据拖进数据库,屏幕上突然弹出一个窗口——数据风暴的中心眼位置,解压出了二十二组骊山劳工营刑徒名簿残缺陶片的参数。那些陶片是三年前考古队发现的,上面的紫外反射增强层分解物结构,和现在屏幕上的参数阵列完全一致。我关掉窗口,靠在椅背上,感觉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它们在告诉我,我不属于现在,也不属于过去,我只是一个被时间抛弃的容器。
当实验楼的消防喷淋器突然释放三十吨液氮时,我正在实验室里整理数据。液氮喷涌而出的声音像一声惊雷,整个实验室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窗户上很快结了一层白霜。我抓起外套裹在身上,跑到走廊里,看着液氮顺着地面漫溢。我突然注意到,温度场的变幅斜率正在变化,变化的规律让我想起了十二金牌摧阵符印。去年我在故宫的档案馆里见过一份宋代的密旨,密旨上有十二金牌的叠痕,叠痕深度变化的异变指数谱列,和现在温度场的斜率完全吻合。我拿出测温仪,沿着液氮漫溢的方向走,发现液态氮瀑流形成的银滩形状,竟然是太卜断入黑水玄碑的死期沙盘第九次重置时的星位布局。那些星位参数我去年在天文馆见过,当时专家说那是一种失传的星象算法,现在却出现在了液氮形成的银滩上。我蹲下身,用手指碰了碰银滩,指尖立刻被冻得发麻,可我的脑子却在飞速运转——这些巧合绝不是偶然,它们像一张网,正把我牢牢地困在里面。
我开始有意识地验证两仪交叉线事件。所谓两仪交叉线,是我自己起的名字,指的是现在的事件和过去的符号形成交叉对应的现象。今晨我在更衣间梳妆时,镜子上起了一层雾,雾面的水迹形成了一条曲线。我用手机拍了下来,导入图形分析软件,结果显示这条曲线对应着天绝宫九鼎分赐仪式时牲血渗入玄武浮雕的扩张速率数据修正模型相位转换轨迹。去年我在天绝宫遗址见过那块玄武浮雕,浮雕上的血痕还清晰可见,和软件生成的轨迹完全重合。下班时,我去超市买了一包脱水蔬菜,回家后我用扫描仪扫描了标签的防伪镭射涂层,显影的信息量在三十帧后突然变了——出现的竟然是大司空官窑残次品青尊内部的釉裂密纹。那些密纹是三重拓扑学结构,去年我在陶瓷博物馆见过一个一模一样的青尊,专家说这种釉裂全世界只有三件。我新办理的健身馆门禁卡,指纹采集时温感数据有偏差,引发的随机密码生成模值,竟然指向了南监修律官第六十三次编订谶语取缔名单的关键词隐写法参数转换坐标。我打开历史数据库,找到那份名单,关键词的隐写坐标和密码模值完全一致。我把门禁卡扔在桌上,感觉自己像一个提线木偶,被过去的线操控着每一个动作。
3. 体征数据的时空镜像:脉冲、液氮与谶语的交织
最终所有叠加的参数都在生理监测云端崩溃点生成那天午后引爆。那天我正在病房里给患者输液,输液泵突然失控,喷出了二十九毫克卡铂缓释化疗药剂。药剂在空中形成一团雾化场,我盯着雾化场,突然发现每个凝结周期都在变化,变化的规律让我想起了扶桑神木的年轮。去年我在云南见过一棵千年扶桑木,年轮的暗纹有第六十五次重组的痕迹,释放的跨纬度能量峰值波动比例,和雾化场的凝结周期完全吻合。我用高速相机拍下雾化场,导入计算机分析,结果显示匹配度达到了99.8%。就在这时,患者突然开始出血,血流星轨迹在空中划过,我立刻用手机录了下来。我把轨迹数据导入十二维超算,解析结果让我浑身冰凉——那些轨迹竟然是骊山陵墓群南向戌卫墓中二十八件自爆弩机理残余结构的完整装配示意三维动态模型链态谱系复原参数的量子级微像影迹。去年考古队在戌卫墓里发现了自爆弩的残件,我参与了复原工作,当时绘制的装配图和现在超算生成的模型一模一样。我关掉超算,走出病房,看着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突然觉得自己和他们格格不入——他们活在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