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疫苗无效;要么在短短一两天内就迅速发病,毛发耸立,精神萎靡,继而抽搐死亡。
希望的微光一次次在精心调配的药剂中点燃,又一次次在小鼠僵硬的尸体和显微镜下不如人意的景象前,被残酷的现实无情掐灭。桌案旁,记录失败参数和现象的纸张已经堆积如山,而角落里那些没能挺过去的小鼠尸体,更是无声地诉说着这条道路的艰辛与生命的脆弱。
“睿涵,歇一会儿吧,哪怕闭眼一刻钟也好。”董小倩端着一碗刚刚熬好、还冒着热气的米粥,走到再次揉着发烫太阳穴的戚睿涵身边,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心疼。他的脸颊肉眼可见地凹陷了下去,下巴和唇周也冒出了青黑色的杂乱胡茬,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大半精气神。
戚睿涵缓缓摇了摇头,布满血丝的目光没有离开那泛着金属光泽的显微镜,声音低沉而沙哑:“时间不等人,小倩。显微镜每多观察一刻,或许就能早一刻找到方法。每耽搁一天,前线、疫区,就可能多死成千上万的人。”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更哑了几分,“而且……那些自愿试药的和尚……道亮师傅虽然挺过来了,可之前那几位……我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
他想起了之前那几次失败的人体试验,几位来自灵谷寺的僧人在接种了未完全灭活的疫苗后,不幸染病身亡的场景。那悲壮而惨烈的一幕,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底,日夜灼烧,鞭策着他,让他无法停下,不敢有丝毫懈怠。
董小倩看着他眼中那深切的痛苦与自责,知道再多的言语安慰都是苍白的。她不再多言,只是固执地将粥碗又往前递了递,直到看着他接过碗,勉强地、机械地喝了几口,才稍稍安心。她知道,此刻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就是支持,就是确保他在这条孤寂而艰难的道路上,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转机,在一个万籁俱寂的深夜里,悄然降临。
连续数日的失败让戚睿涵意识到,或许之前的思路过于直接和粗暴。他回想起现代疫苗工艺中的一些复杂流程,决定尝试一种更为迂回的策略——温度阶梯下降法。他先将病原体样本在较高的温度下短暂加热,迅速杀死大部分活跃的“疫虫”,然后立即转入特定比例的黄连、金银花混合萃取液中,进行长时间的低温浸泡,让草药的有效成分和逐渐降低的温度,共同作用,缓慢而持续地削弱剩余“疫虫”的活性,并尝试保留其抗原结构。
实验室里静悄悄的,只有炭火盆中偶尔爆出的噼啪声,以及窗外呼啸而过的夜风。戚睿涵和李大坤屏息凝神,如同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严格掌控着每一个时间节点和温度变化。当最终处理完成的样本被小心翼翼地吸取,滴在晶莹的载玻片上时,戚睿涵感觉自己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他再次俯身,将眼睛贴上目镜。调整焦距……视野逐渐清晰……他看到了,与之前失败样本截然不同的景象:视野中,大部分杆状的“疫虫”明显失去了活动能力,静静地悬浮着,它们的形态也发生了些许改变,边缘似乎变得模糊了一些,但整体结构看起来仍大致保持着完整,没有彻底崩解。
“大坤,快来看!”戚睿涵的声音因激动而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喜悦。
李大坤急忙凑过来,仔细观察后,胖脸上也瞬间涌上狂喜的红光:“静止了,大部分都静止了,形态犹在!睿涵,这次……这次可能真的成了!”
强压下立刻欢呼的冲动,戚睿涵小心翼翼地取出一部分处理后的液体,接种到几只特意挑选出来的、健康状况极佳的小鼠身上。为了确保试验的严谨,他们同时设置了几组未接种任何疫苗的空白对照组。
接下来的两天,是前所未有的焦灼等待。戚睿涵和李大坤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那几只接种了新型疫苗的小鼠,仔细观察着它们的每一丝细微变化——进食是否积极,饮水是否正常,活动是否活泼,毛色是否光亮,眼神是否灵动。第一天过去,所有接种小鼠安然无恙,依旧在笼子里窜动觅食。第二天过去,它们依然活蹦乱跳,与对照组小鼠无异。
“有戏,这次真的有戏!”李大坤压抑着几乎要冲破胸膛的兴奋,用力挥舞了一下拳头,眼眶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连日来的疲惫仿佛在这一刻被一扫而空。
戚睿涵的心脏也提到了嗓子眼,一股热流在四肢百骸窜动,但他强迫自己必须保持最后的冷静:“还不能完全确定,大坤。我们需要最关键的‘挑战试验’来验证免疫效果。”
他们取来了未经任何灭活处理的、毒性强烈的原始病患样本,分别注射给接种过新型疫苗的小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