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些未接种的对照组小鼠。
结果,堪称奇迹。
未接种的对照组小鼠,在接种强毒样本后,几乎毫无例外地在一天之内就出现了明显的发病症状:精神迅速萎靡,蜷缩在笼角,毛发失去光泽,呼吸急促,最终在痛苦中抽搐死亡。而所有接种了那种新型灭活疫苗的小鼠,在同样接触到强毒病原后,虽然也有几只出现了短暂的精神不振、食欲减退的情况,但最终都顽强地挺了过来。几天后,它们逐渐恢复了活力,再次变得生龙活虎。
“成功了,我们真的成功了!”李大坤再也忍不住,激动地一把抱住戚睿涵,声音带着哽咽,眼泪终于滚落下来。这泪水里,有成功的狂喜,有压力的释放,更有对无数可能因此得救生命的欣慰。
戚睿涵也长长地、深深地舒了一口气,那气息悠长仿佛要将这些日子以来积压在胸腔里的所有焦虑、挫败、沉重和污浊全部倾吐出去。一阵虚脱般的无力感瞬间席卷全身,让他几乎站立不稳,但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喜悦和成就感,如同温暖的阳光照彻了心底的每一个角落。他转头看向一直守在旁边的董小倩,发现她也正凝望着他,清澈的眼眸中含着晶莹的泪光,嘴角却扬起了这些天来最明媚、最释然的笑容,宛如雨后初绽的芙蓉。
然而,动物的成功仅仅是通往最终胜利的坚实一步,而非终点。疫苗最终需要在人体上验证其安全性与有效性。一想到上次那几位因试验失败而圆寂的僧人,戚睿涵刚刚雀跃起来的心情再次被拉回了沉重的现实。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萌生了自己作为第一个人类受试者的念头——这是他作为研发者的责任,也是他内心对之前牺牲者的告慰。
但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形成,甚至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董小倩敏锐地捕捉到了。她一步踏前,站到戚睿涵面前,仰头看着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决,甚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厉色:“不行,绝对不行!”她的眼眸紧紧锁住他的,声音微微发颤,“你是所有一切的主心骨,是这显微镜、这疫苗之法的开创者。你若有了任何闪失,之前所有的努力、所有的牺牲,都将付诸东流,前功尽弃。要试……也必须是我来!”她挽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了白皙而结实的手臂,眼神倔强,视死如归。
“小倩,这太危险了!”戚睿涵心头大震,急忙抓住她的手腕,“我绝不能让你……”
“戚施主,李太医,”就在两人争执不下、气氛凝重之际,实验室紧闭的门外,传来了护卫清晰的通报声:“灵谷寺道亮住持,携寺中十余位师傅,前来拜见,言说自愿参与疫苗试验!”
戚睿涵闻言,身体猛地一震,他看了一眼董小倩,两人眼中都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立刻整理了一下衣袍,压下心中的波澜,快步迎了出去。
只见庭院中,道亮住持身穿一袭略显陈旧的袈裟,手持念珠,面容清癯消瘦,眼神却如同古井深潭,澄澈而蕴含着无比的坚定。在他身后,肃立着十余位年龄不一的僧人,他们个个面色平和,眼神纯净,仿佛不是去面对未知的危险,而是去进行一场寻常的早课。晨光洒在他们光洁的头顶和朴素的僧衣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道亮住持见到戚睿涵,双手合十,微微躬身,朗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戚施主,老衲听闻疫苗研制或有突破,心中不胜欣喜。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此乃菩萨行愿。老衲与座下诸位弟子,愿再入此‘疫病地狱’,为天下苍生探一条生路,积一份功德。此乃我佛门弟子之本分,施主切勿推辞,亦无需有任何愧疚之心。但请放手施为,成败皆由天定,我等人命,亦是缘法。”
看着这些面容平静如水,眼神却燃烧着舍身取义宏愿的僧人,听着那掷地有声、充满慈悲与担当的佛号,戚睿涵只觉得喉头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眼眶发热,鼻尖酸涩,一时间千言万语哽在胸口,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后退一步,整理衣冠,然后对着道亮住持及众僧,深深地、郑重地一揖到地,久久没有起身,声音哽咽而坚定:“诸位大师……慈悲……高义!睿涵……铭感五内,定……定不负所托,竭尽全力,护诸位周全!”
这一次的人体试验,准备工作做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充分、严谨。
戚睿涵利用显微镜,对这批准备用于人体试验的疫苗进行了反复多次、最严格的镜检,确保视野中的“疫虫”均已灭活,失去活动能力,且形态结构保持相对完整,符合“保留印记”的理论要求。他详细记录了每一位自愿前来试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