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铁令牌,朗声道:“劳烦通禀吴将军,就说旧日兄弟戚睿涵,不负所托,已从远方归来,并携几位挚友,特来求见。”
那亲兵队长接过令牌,只看了一眼,脸色便骤然一肃,腰背都不自觉地挺直了几分。他显然比城门守军更清楚这枚令牌所代表的分量和背后意味着什么。
“贵客请稍候,末将这便入内通禀!”他不敢有丝毫怠慢,双手将令牌递还给戚睿涵,抱拳行了一礼,转身快步如飞地进府禀报去了。
等待的时间其实并不算长,但对于初来乍到、刚刚经历时空穿梭、身心俱疲的六人而言,站在这样一座威严的府邸门前,感受着守卫士兵审视的目光,每一秒都似乎被无形地拉长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感。
白诗悦和袁薇下意识地靠近了戚睿涵一些,似乎从他身上汲取着安定人心的力量。董小倩则目光复杂地打量着这座未来可能将成为她长期居所的府邸门庭,眼神中有好奇,有审度,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刁如苑和刘菲含则默默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建筑的细节以及守卫的素质,试图更快地理解和融入这个陌生的时代。
很快,府内传来一阵急促而有力、明显属于武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门口的寂静。只见一位身着藏蓝色云纹团花常服,身材魁梧挺拔,面容依稀可见往日俊朗风采,但眉宇间已沉淀下更多岁月沧桑与权势威严痕迹的中年男子,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他目光如炬,第一时间就精准地锁定在了戚睿涵身上,先是微微一怔,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随即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混合着巨大惊喜与如释重负的光芒。
“元芝,果然是你!”吴三桂抢上前来,情绪激动,一把紧紧抓住戚睿涵的双臂,那力道之大,让戚睿涵都清晰地感到了骨骼被挤压的微痛,“一别半月,音讯全无,恍如隔世。为兄只当你……只当你已遭遇不测……”他话语顿住,声音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那份毫不掩饰的激动与真挚的兄弟情谊,溢于言表,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兄长,是我。我回来了。”戚睿涵也笑了起来,那笑容发自内心,带着历经艰险终见亲人的温暖与感慨。眼前的吴三桂,比之记忆中在山海关初见时那个内心焦灼、彷徨于历史十字路口的边关总兵,更多了几分位极人臣的沉稳气度与不怒自威的权势感,但此刻流露出的这份毫无保留的关切与喜悦,却显得如此真实而珍贵。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吴三桂用力地、接连拍打着戚睿涵的肩膀,仿佛要确认眼前之人并非幻影。他这才将目光转向戚睿涵身后的五位女子。当他看到白诗悦、袁薇、董小倩、刁如苑、刘菲含,尤其是她们那完全颠覆他认知的现代装扮时,眼中再次闪过了巨大的惊愕与困惑,甚至比刚才认出戚睿涵时更甚。
这五位女子,气质各异,或温婉娴雅,或聪慧冷静,或带着江南水乡的书卷秀气,或透着商海沉浮历练出的干练精明,或显着实验室里培养出的理性睿智,但无一不是容貌出众,姿仪不凡。而且,她们面对他这位权势赫赫的宁国公,虽有好奇与打量,却并无多少这个时代平民女子常见的敬畏与怯懦,这份坦然与自信,在他所处的时代是极为罕见的。除了曾有过数面之缘的董小倩,其余四人他均不认识。
“元芝,这几位是……?”吴三桂收敛了部分激动情绪,疑惑地问道,目光在五女身上逡巡,最终落回戚睿涵脸上,等待着他的解释。
戚睿涵连忙侧身,郑重地引见:“兄长,容我介绍。这几位都是与我志同道合、在远方同生共死、可以完全信赖的伙伴与挚友。这位是白诗悦,”他指向白诗悦,白诗悦微微屈膝,行了一个标准的万福礼,姿态优雅。
“这位是袁薇,”袁薇同样敛衽一礼,动作娴静。
“这位是董小倩,兄长应是认识的,”董小倩上前一步,盈盈下拜,眼波流转,带着复杂的情绪。
“这位是刁如苑,”刁如苑依样行礼,举止大方得体。
“这位是刘菲含。”刘菲含也认真地行了礼,眼神冷静。
戚睿涵一一介绍过去,并未详细说明各人与他的具体关系渊源,只以“伙伴”、“挚友”概之,既表明了亲密,又保留了一定的余地。
吴三桂虽心中疑惑更甚——自己这义弟消失不到一个月,音讯全无,如今突然归来,竟从哪里带来这么一群气质独特、衣着惊世骇俗的女子?而且观其言行举止,绝非寻常之辈。但他毕竟是历经宦海沉浮、见过无数大风大浪的人,深知戚睿涵非常人,行事往往出人意表,却必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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