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这样的,她们的脚可能比我们现代女性天足的要明显窄小一些,脚型更尖,因为长期穿着弓鞋,但你们注意她的步伐,整体结构是正常的,足以支撑日常的行走和适当的劳作。”
刘菲含恍然大悟,眼睛睁得大了些:“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如果古代女人都被缠成那种走不了路、需要人搀扶的畸形脚,那农村的女子还怎么下地干活?城市的平民女子还怎么操持家务、出门谋生?整个社会的运转都要出大问题了。”
“正是此理。”戚睿涵赞许地点点头,“而且,缠足的程度和风尚,也因时代、地域、家庭阶层而异,并非铁板一块。从事重体力劳动的农家女,城市贫苦人家的女儿,很多时候缠足会比较宽松,甚至干脆不缠,或者像小倩这样,可能年少时家境尚可时缠过一段时间,后来家道中落或因为其他原因,就放开了,或者只是象征性地缠一下,以求脚形看起来更符合当时的主流审美,但绝不至于到伤残、影响基本行动能力的地步。”
他继续给大家补充更冷僻的知识:“实际上,不仅女子,古代有些特定群体的男子,也存在类似追求脚部纤细的习俗,同样是这种细长脚型,多出现于一些江湖艺人、武师,或者某些追求‘飘逸’形象的文人士大夫阶层,他们为求步履轻盈、动作灵活,或者单纯为了审美,也会进行一定程度的缠足,当然方式和目的与女性有所不同。”
这时,一直默默听着的董小倩抬起头,脸颊微红,轻声道:“睿涵说得不错。我……我家中姐妹,大约都是到十二三岁,身体开始发育时,母亲才为我们请人开始缠足,用的也是相对温和的方式,主要求个脚形窄削,穿起弓鞋来显得轻盈好看。到十五六岁时,骨骼大致定型,便不再那般紧紧束缚了,只是习惯使然,依旧穿着窄小的弓鞋。”她说着,似乎为了佐证戚睿涵的话,还微微侧身,稍稍提起一点裙摆,小心翼翼地露出一双穿着精美绣花弓鞋的脚。那鞋确实前端尖细,鞋帮很高,但整体鞋型是流畅的,绝非那种令人触目惊心的畸形。她细声补充道:“我这双脚,宽度确在三寸左右,但长度……与诗悦妹妹的天然双足相比,或许稍短些,却绝非只有三寸那般骇人。”
戚睿涵也笑了,带着一丝调侃,试图缓解董小倩微微的窘迫,也为了让气氛更轻松:“说来惭愧,我一个大男人,天生脚板不算宽大,自然生长的脚,宽度怕是还不到三寸呢。若只按宽度来算,我这也是‘金莲’了不成?”
他这话一出,顿时引得身边五位女子忍俊不禁。白诗悦笑着轻轻捶了他肩膀一下:“贫嘴!哪有这么比的,你这是偷换概念!”
袁薇也抿嘴笑道:“不过这么一解释,倒是解开了我心中存在已久的一个大疑惑。以前读历史,总是不理解,如果古代女人都是那种几乎残疾的脚,这个以农业为主的庞大社会简直无法正常运转了。原来历史的真相往往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那种极端化的缠足并非自古如此,也非普遍现象。”
戚睿涵收敛了笑容,正色道:“至于菲含你提到的,那种将脚骨强行弄断、弯曲、造成严重畸形和终身痛苦的极端缠足方式,根据后世历史学家的研究,其大规模推行、标准化和极端化,主要是在满清入主中原之后,尤其是在康熙、乾隆时期逐渐强化并成为主流审美。”
“哦?”此言一出,众女都提起了兴趣,连一向沉稳的刁如苑也投来专注的询问目光。
“满清以关外异族入主中原,为了从根本上削弱汉人的民族意识和反抗潜力,尤其是在身体上留下驯服的标记,他们在服饰、发式等方面进行了极其严格和血腥的规定,所谓‘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戚睿涵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带着一丝历史的沉痛与批判,“而在缠足问题上,他们可能通过潜移默化的审美引导,甚至某些隐性的政策鼓励,促使汉人女子采用更极端、更致残的缠足方式。因为一双严重残疾、无法正常行走的脚,不仅极大地限制了女子的活动范围,使其难以远行,无法参与许多社会活动,从而更便于家庭和社会的控制,也从身体上象征性地阉割了汉民族的一部分活力。有说法是‘男降女不降’,意指男子被迫剃发易服,从精神和象征意义上进行了奴化;而女子的极端缠足,则是从身体和行动能力上进行了另一种形式的禁锢与规训,其危害同样深远。”
他环顾四周熙攘的人群,看着那些步履或匆忙或从容的女子,说道:“如今,覆灭明朝、将鞑虏逐回关外的是我们汉人自己建立的大顺王朝。陛下起于草莽,军中原本就有健妇营,许多女子和男子一样跋涉征战,本就对那种摧残身体、削弱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