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
戚睿涵打了个简洁的手势,众人立刻心领神会,如同训练有素的猎豹,悄无声息地向四周散开,借助树木和阴影的掩护,形成了一个松散的包围圈,缓缓向那座几乎被枯藤和灌木完全掩盖的木屋合拢。
木屋静静地矗立在林间一小片空地上,歪歪斜斜,仿佛随时会倒塌。果然,从木板墙壁的缝隙中,隐约透出一丝极其微弱的、摇曳的光亮,若非刻意观察,绝难发现。
戚睿涵对刘菲含和另外两名身手最好的锦衣卫指了指木屋的窗户和门口。刘菲含会意,与那两人如同暗夜中的灵猫,足尖轻点,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便已敏捷地蹿到了窗下和门侧。刘菲含屏住呼吸,侧耳贴近布满污迹的木窗缝隙,凝神细听。
屋内,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快速而慌乱地收拾东西,间或夹杂着一两声压抑的、带着惊恐的喘息。
刘菲含抬起头,对着戚睿涵的方向,肯定地点了点头,同时用手势比划了一下——目标在内,正在收拾物品,似要准备转移。
戚睿涵眼神一凛,不再犹豫,果断地做了一个“突击”的手势。
“砰”的一声闷响,年久失修的木门被一名身材魁梧的锦衣卫用肩头猛地撞开,碎木屑四溅。众人如猛虎下山,瞬间涌入狭窄昏暗的木屋之内。
屋内,胡强正手忙脚乱地将几锭银子和一些散碎首饰塞进一个包袱皮里,脸上满是惊惶与仓促。他显然没料到追捕者会在这深夜时分,如此精准地找到这荒山野岭的藏身之处。骤然见到如同神兵天降般冲进来的戚睿涵等人,尤其是他们身上那标志性的飞鱼服和绣春刀,胡强吓得魂飞魄散,怪叫一声,也顾不得收拾到一半的细软,转身就想从身后那扇破败的后窗翻出去逃走。
然而他刚扑到窗边,一条穿着牛皮官靴的腿便从侧面迅猛地扫来,狠狠击在他的腿弯处。正是守在窗外的刘菲含及时出手。胡强只觉得一股剧痛从腿部传来,惨叫一声,重心尽失,如同一个破麻袋般重重摔倒在地,啃了满嘴的泥土和腐叶。
两名锦衣卫抢步上前,动作娴熟利落,用早已准备好的绳索将胡强结结实实地五花大绑,任凭他如何挣扎,也动弹不得。
戚睿涵走到瘫倒在地、面如死灰、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一样的胡强面前,蹲下身,平静地注视着他那双因极度恐惧而充满血丝、瞳孔放大的眼睛。“胡强,”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在这寂静的山林木屋中清晰可闻,“你应该很清楚,我们为何而来。说出牛风真正的下落,或许,看在你配合的份上,还能为你争取一线生机。”
胡强感受到脖子上冰凉的刀鞘触感,以及周围那些锦衣卫身上散发出的凛冽杀气,心理防线早已彻底崩溃。他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求饶:“大人饶命。光禄大夫饶命,小的……小的一时猪油蒙了心,贪图牛家的钱财,帮他们做了伪证,说了谎话……小的知错了,小的什么都说,只求大人开恩,饶小的一条狗命。小的家中还有老母妻儿要奉养啊……” 他磕头如捣蒜,额头上沾满了泥土。
“牛风,根本没死,对吗?他现在人在哪里?”戚睿涵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直奔主题。
“是,是,他没死,他没死!”胡强忙不迭地交代,如同竹筒倒豆子,“是牛成飞花了重金,买通了天津卫大牢里上上下下,用一具恰好病死的无名男尸冒名顶替,来了个偷梁换柱,让牛风金蝉脱壳了。此事千真万确!”他喘着粗气,继续道,“大约几天前,牛风就被牛成飞的心腹家丁偷偷送出了天津卫,是……是往南边去了,去了济南府,投奔他亲二叔,现任济南府同知的牛思客去了。牛思客在济南官面上有些势力,足以庇护他隐匿下来!”
线索终于清晰!与之前从天牢中焦舜生和卞慧娘那里旁敲侧击得到的零散信息,以及各方面的调查推断完全吻合。
戚睿涵站起身,对身旁一直凝神倾听的刘菲含沉声道:“菲含,事不宜迟,刻不容缓。关震他们不是庸才,很可能也已经从牛成飞嘴里撬出了这个消息。我们必须抢在他们前面找到牛风,这是关键的人证。你立刻带上我们最得力的几个人,持我的令牌和文书,挑选最快的马,多带备马,换马不换人,日夜兼程赶往济南。我即刻押解胡强回京,亲自向陛下禀明案情进展,并请旨彻查刑部关震等人与此案的牵连!”
刘菲含眼神锐利,闪烁着坚定和果决的光芒,没有丝毫犹豫,干脆利落地应道:“明白,我这就出发!”她迅速从戚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