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数不多,却个个眼神锐利,行动间透着干练与肃杀。他们经过连日不眠不休的追踪,凭借对线索的精准分析和远超时代的效率,终于锁定了牛风的藏身之地——济南。
刘菲含没有惊动地方官府,避免打草惊蛇,直接按照线报,找到了牛思客的同知府邸。此刻已是后半夜,府邸大门紧闭,只有门前两盏孤零零的灯笼在夜风中晃动。管家被从温暖的被窝里叫起,面对这群深夜到访、气势肃杀的不速之客,尤其是他们身上那隐约可见的飞鱼纹饰和腰间象征身份的绣春刀,吓得体如筛糠,话都说不利索。
刘菲含直接亮出锦衣卫的腰牌,那冰冷的金属质感在灯光下泛着寒光。她单刀直入,声音清冷,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牛风何在?”
管家战战兢兢,几乎要跪倒在地,声音发颤:“公子……公子他晚间歇息不住,去了……去了‘软红香’寻欢作乐,按理说……这个时辰,早该回来了……”
刘菲含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敏锐的直觉告诉她一丝异常。牛风既然在此地倚仗其叔父作威作福,按常理,玩乐之后必然直接回府,岂会在外过多逗留,尤其是在这深更半夜。“去找!妓院,还有回府的必经之路,仔细搜查!”她果断下令,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片刻之后,派去查探的锦衣卫校尉迅速回报。妓院的人确认牛风早已离开多时,而在回府必经的一条相对僻静的巷子里,发现了明显的打斗痕迹,青石板路上散落着零星已经发暗的血迹,以及一块被扯坏的衣角。
“被人截胡了。”刘菲含脑海中瞬间闪过这个判断,冷静得像是在分析数据。她目光转向那面如土色的管家,语气陡然锐利起来,如同出鞘的刀锋:“可知是哪路人马?在此之前,可有什么异常之人打听过牛风?”
管家被她的目光慑住,努力在惊恐中回忆着,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忙道:“有……有,公子走后不久,确实有另一伙人……穿着打扮,说话口音,像是……像是京城刑部公人的打扮,也来打听过公子的去向……”
“方向!”刘菲含的声音更加紧迫,时间每流逝一秒,追回的希望就渺茫一分。
“他们……他们问清楚后,就急匆匆出城往北去了,走的是回京的官道方向!”
信息明确,无需再犹豫。刘菲含翻身上马,动作流畅而矫健,她对身后一众如同标枪般挺立的属下简洁下令:“追!目标,刑部押解队伍,务必在他们将人犯交给关震之前截下!要活的牛风!”锦衣卫们齐声领命,声音低沉而有力。紧接着,马蹄声如同骤起的鼓点,狠狠踏破了济南府夜最后的沉寂,一行十数骑,如同离弦之箭,朝着北方官道风驰电掣般追去。
济南城外,通往京师的官道上。夜色如墨,只有星月微弱的光芒勉强勾勒出道路和两旁影影绰绰的树影。王硕和李延赫押着被制住的牛风,正快马加鞭往北疾驰。夜风扑面,带着晚秋的寒意,却吹不散他们心头的焦灼。他们必须尽快将人犯转移到关震暗中指定的安全地点,每远离济南一分,他们悬着的心就能落下一分。牛风被横放在一匹专用的驮马上,嘴里的布团让他呼吸艰难,只能发出压抑而绝望的呜咽,头上的黑布套更是将他完全隔绝在黑暗与恐惧之中。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一切顺利,即将完成任务之际,身后遥远的地方,骤然传来了急促而密集的马蹄声。那声音初时细微,但迅速变得清晰、响亮,如同夏日骤雨前滚动的闷雷,又如同催命的战鼓,毫不留情地敲打在王硕和李延赫的心头。
“不好,有人追来了!”李延赫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回头望去,只见深邃的夜色中,十数骑身影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那在微弱月光下隐约反射出的飞鱼服纹饰和特有的鸾带样式,如同死神的标签,让他心头巨震。
“是锦衣卫!”王硕心头一沉,仿佛坠入冰窟,他万万没想到戚睿涵手下的人动作如此之快,竟能精准地追踪至此。“加快速度,无论如何,甩掉他们!”他嘶声吼道,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变调,用力抽打着坐骑。
但刘菲含率领的这批锦衣卫,显然是精锐中的精锐,不仅个人身手了得,骑术更是精湛,座下骏马也都是千里挑一的良驹。双方的距离在官道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拉近,锦衣卫们沉默追击的身影如同索命的幽魂,带给刑部众人巨大的心理压力。
“放箭,阻他们一阻!”王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情急之下下达了命令。他深知与锦衣卫正面冲突的后果,但此刻已顾不了那么多,只要能拖延片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