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的马槊,背靠背结成一个小型却稳固的圆阵,互为犄角。
“去朱大人那边!” 戚睿涵大喊,同时挥剑精准地格开一支从侧面射来的、力道强劲的流矢,箭簇与剑刃碰撞出火星。
众人立刻奋力向朱成功和甘辉所在的主屋方向移动。沿途不断有祖法儿士兵嚎叫着试图拦截,但都被董小倩那杆神出鬼没、如同毒龙出洞的马槊率先挑开,或被白诗悦灵动迅捷的双短剑封住攻势,袁薇的钉耙势大力沉,往往一耙下去便让对方骨断筋折,刁如苑的齐眉棍舞得密不透风,专扫下盘,刘菲含的双戟则刚猛凌厉,左劈右砍。
五女经过吴三桂堂弟吴国贵的严格训练,又经历了海上风浪与零星海盗的实战考验,此刻虽身处绝境,但招式沉稳老练,配合默契无间,攻守兼备,一时间竟让那些凶悍的祖法儿士兵难以近身,在混乱的战团中硬生生杀开一条血路。
然而,敌人实在太多了,而且显然经过了周密的准备与埋伏。他们不仅人数占据绝对优势,并且利用火箭、火油罐持续制造混乱,封锁主要通道,分割顺军的抵抗力量。顺军士兵虽个个奋勇,人人争先,但事发突然,加上身处陌生环境,仓促间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御阵型,只能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各自为战,伤亡急剧增加,院落中的抵抗力量正被快速削弱。
朱成功和甘辉的房间外,战斗尤为激烈。甘辉甚至只来得及套上寝衣,手持那柄跟随他多年的宝剑,与十几名悍勇的亲兵死死守住门口,脚下已经躺倒了七八名祖法儿士兵的尸体,鲜血染红了门前的石阶。朱成功也未及披挂,面色铁青,手持一柄装饰华贵的仪剑,一边指挥亲兵抵抗,一边目光锐利地观察着整个院落的形势,心中既怒且痛。
“朱大人,甘将军!” 戚睿涵等人终于浑身浴血地杀到汇合。
“我们被出卖了!” 甘辉咬牙切齿,一剑刺穿一名试图偷袭的敌兵咽喉,怒声低吼,声音中充满了被背叛的愤懑,“阿里普拉这个口蜜腹剑的卑鄙小人!”
朱成功目光扫过狼藉不堪、尸横遍地的院落,看着那些昨日还生龙活虎的年轻士兵此刻已变成冰冷的尸体,心如刀绞,但他深知此刻容不得半分悲伤与犹豫:“此地已成绝地,坚守只有死路一条。必须立刻突围出去,到码头登船,方有一线生机!”
就在这时,驿馆那沉重的木质大门方向传来一声巨大的轰响,显然是使用了撞木在冲击门闩。更多的祖法儿士兵正如同潮水般从那个被强行破开的口子涌入,喊杀声震耳欲聋。
“后门,试试后门!” 刘菲含急声喊道,她记得白日探查时后门方向的守卫似乎比前院要稀疏一些。
“跟我来!” 董小倩清叱一声,手中马槊一抖,挽起数朵枪花,如同疾风骤雨般向前突刺,瞬间将挡在前方的两名敌兵刺倒,当先开路。戚睿涵、朱成功、甘辉等人紧随其后,幸存的顺军士兵也且战且退,拼死向后门方向移动。
后门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也有数十名伏兵把守,但压力确实比前院那水泄不通的包围圈要小一些。众人合力,凭借着求生的意志和精锐的战斗力,终于以付出数人伤亡的代价,杀开一条血路,冲出了驿馆的围墙。
然而,街道上的景象让他们心头一沉——火把组成的长龙蜿蜒延伸,显然更多的祖法儿军队已经封锁了通往码头的主要街道,两侧建筑的屋顶和窗口,不时闪动着弓弩手的身影和箭簇的寒光。对方的意图很明显,是要将他们彻底围歼于此,不留活口。
“不要恋战,集中力量,冲出去!” 朱成功嘶声下令,声音因烟熏和激动而沙哑。
残存的使团成员,此刻已不足百人,自发地组成一个紧密的锥形突击阵,以董小倩那无坚不摧的马槊、甘辉那沉稳狠辣的宝剑以及几名最为悍勇的亲兵为箭头,戚睿涵和五女护住两翼和后方,朝着码头的方向,开始了绝望而惨烈的冲锋。每一步都踏着黏稠的鲜血和倒下的同伴或敌人的尸体,每一刻都有人被不知从何处射来的冷箭射中,或被侧面冲出的敌兵砍倒。箭矢如同毒蛇般不断从暗处袭来,两旁建筑的窗口不时探出弓弩手,进行精准而致命的射击。
戚睿涵只觉挥剑的手臂越来越沉重,如同灌满了铅块,汗水混合着血水、烟灰不断流入眼中,涩痛难当,视线也变得模糊。他用袖子胡乱抹了一把,看到袁薇的唐横刀以一个巧妙的角度格开一柄弯刀,随即反手削断了对手的手腕;看到白诗悦的双短剑舞动如穿花蝴蝶,灵巧地格挡开两支射向刘菲含的箭矢;看到刁如苑的太极剑法守得绵密严谨,水泼不进,将一名试图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