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亮的鱼鳞在阳光下闪烁,空气中弥漫着烤鱼的咸香和燃烧松脂的独特气味,混合着泥土与植物的清新,构成一种宁静而充满生机的生活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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酋长邀请使团围坐在村落中央的篝火旁,干燥的杉木在火焰中噼啪作响,火苗跳跃,驱散了林间清晨的微寒,也将众人的脸庞映照得明暗不定。戚睿涵注意到他们使用的陶器上有独特的螺旋纹饰,与中原的云雷纹或蟠螭纹截然不同,更显得古朴而充满自然崇拜的意味,仿佛是对水流和旋涡的模仿。白诗悦被女人们佩戴的贝珠项链吸引,那些贝壳被打磨得光滑圆润,在篝火的映照下泛着温润的七彩光泽,如同将彩虹浓缩在了颈项之间,随着她们的动作轻轻晃动。
“他们问我们来自何方。”何斌翻译着酋长低沉而缓慢的话语,那声音仿佛也带着森林的深邃。张煌言正了正衣冠,郑重回答:“我们来自大顺,跨越重洋而来,只为友谊与交流。”他的声音透过何斌的转译,在篝火噼啪声中传开,萨利什人安静地听着,脸上表情莫测,只有跳动的火光在他们深邃的眼眸中闪烁。
接下来的三天,使团与萨利什人进行了频繁的礼物交换。大顺的丝绸光滑如水,瓷器温润如玉,让土着们惊叹不已,他们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这些来自遥远东方的珍宝,口中发出啧啧称奇的声音。而萨利什人回赠的雕刻品——用兽骨和硬木雕出的、线条粗犷的熊与雷鸟图腾,以及色彩斑斓、图案抽象的编织物,同样以其原始而充满生命力的美感征服了使团成员。
戚睿涵特别注意到他们使用的黑曜石工具,边缘薄如蝉翼,锋利异常,在阳光下呈现出深邃的玻璃光泽,其制作工艺令人称奇。刘菲含与部落的工匠围坐在一起,通过手势和简单的示范交流石器的制作工艺,并展示了铁制斧头和刀具的使用方法。当萨利什工匠看着铁器轻易劈开需要他们费力敲砸很久的硬木时,眼中露出了混合着惊讶与钦佩的神情,他们拿起铁斧,掂量着,用手指测试着刃口的锋利,然后彼此用急促的语调交谈着。
离开海岸,探险队向东行进,进入了落基山脉的腹地。山路崎岖,怪石嶙峋,马匹行进艰难,众人不得不时常下马步行,牵着缰绳在狭窄的山道上缓慢移动,脚下的碎石不时滑落,滚入深不见底的山谷。高海拔让不少人出现了轻微的不适,卞玉京和顾横波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胸口微微起伏,仿佛空气变得稀薄而粘稠。
“慢些走,适应了就好。”戚睿涵递给她们一些随身携带的薄荷叶,声音温和,带着安抚的力量,“咀嚼这个会舒服些。”他抬头看了看湛蓝得近乎透明的天空,以及远处覆盖着皑皑白雪、仿佛连接着天际的山巅,心中对这片土地的广袤与壮丽有了更深的体会,同时也感到个体在如此宏大景观下的渺小。
半山腰一处相对平缓的草甸,他们偶遇了一群正在迁徙的驼鹿。巨大的公鹿昂首挺立,警惕地注视着这群不速之客,它们的鹿角如皇冠般雄伟,分支繁多,仿佛古老的树杈,庞大的身躯如同移动的小丘。沈云英屏住呼吸,悄声对身旁的刘国轩说:“这等巨兽,在中原闻所未闻。”她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惊叹,目光紧紧跟随着鹿群。
刘国轩点头,同样压低声音,手不自觉按在刀柄上:“确实壮观,但切勿惊扰它们。看那体型,若是冲撞起来,非同小可。”他的目光扫过鹿群,评估着潜在的风险。
正当他们静静观赏这自然奇观时,一声悠长而凄厉的狼嚎从山谷深处传来,在岩壁间回荡,久久不散。驼鹿群立刻警觉起来,巨大的耳朵转动着,捕捉着风中危险的信息,在头鹿低沉短促的鸣叫带领下,迅速而有序地向密林深处奔去。大地在它们沉重而密集的蹄下微微震动,卷起的尘土和草屑弥漫在山谷间,形成一道短暂的烟尘帷幕,久久不散。
翻过一道陡峭的山脊,一片开阔的谷地如同巨大的画卷展现在眼前。绿草如茵,间杂着不知名的紫色与黄色野花,随风轻轻摇曳。成群的黑尾鹿正在草地上悠闲地吃草,偶尔警惕地抬起头,耳朵转动,聆听着周围的动静。几只棕熊在远处的溪流中旁若无人地捕鱼,肥美的鲑鱼银光一闪,便被它们厚实有力的熊掌灵巧地抓出水面,水花四溅,在阳光下映出虹彩。
“今晚我们在此扎营。”张煌言选定了一处靠近水源、地势略高的平地,命令清晰而果断。队员们开始熟练地卸下物资,搭建帐篷,挖掘简易灶坑,一派忙碌景象,很快,几顶帐篷便如同蘑菇般散落在草地上,篝火也升了起来,炊烟袅袅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