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的文书，你尽管去调，若有阻拦，自有锦衣卫替你扫清障碍！”

有了毛骧这句话，沈涵心中大定。

次日朝会，气氛凝重。

朱元璋并未直接提及清江浦案，却在训斥工部办事不力时，冷冰冰地丢下一句：“……朕设立稽核文牍处，便是要厘清这些糊涂账！往后，各部预算，需先经稽核处核算基准，再送中书省审议。数据不明，基准不清者，户部不得拨银，中书省不得审议！”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这等于正式赋予了稽核处数据审核的前置权力，虽然范围暂时可能只限于工部，但意义非凡。胡惟庸站在百官前列，面色阴沉如水，却并未出言反驳。

散朝后，沈涵回到衙门，立刻起草调阅兵部及漕运卫所文书的公文。这一次，送达异常顺利。

吴愣子那边的进展也加快了。通过比对京通仓出库记录与兵部部分调拨令的副本。

他们很快发现了几处明显的漏洞：一批声称调往淮安卫的粮秣，兵部存档的调拨令数量比京通仓出库记录少了整整两成；另一批运往临清卫的军粮，接收卫所的回执日期，竟比出库日期晚了半个月，期间粮食去向成谜。

铁证，正在一点点浮出水面。

沈涵站在那张愈发复杂的数据图表前，目光沉静。朱元璋给了他更锋利的刀，而他也终于抓住了老鼠的尾巴。接下来，就是该如何下刀，既能斩除腐肉，又不至于让整个朝局彻底崩坏。

风暴，已然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