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杖垂在身侧,顶端的火光微颤,像风中残烛。`第′一_看+书¨罔~ ¢庚`薪¢最·全′我站在原地,指节仍扣着杖柄,但力道松了。伊森的火焰已渗入阵枢脉络,地面裂纹如血管般延伸,每一道都通向核心。秘银臂甲内侧的黑血还在流,顺着焦痕往下,滴在焦土上发出轻响。不是痛,是火在体内游走,认主,排异,撕扯。
我低头看右手。
焦痕爬过锁骨,皮肉翻卷处露出底下跳动的红光——那是初火的脉络,早已与血肉共生。三百年来,我一直把它当作武器来用,像挥刀一样挥动权杖,像钉钉子一样压下镇魂咒。可现在它在排斥我,不是因为伊森更强,而是因为它察觉到了……另一种可能。
我抬手,指尖触到颈间断鳞。
两截碎鳞贴在皮肤上,冰得发烫。这不是装饰,是残片,是从古龙首领逆鳞上撕下来的那一块。当年我用它分离初火,点燃咒术体系的第一缕火种。也是它,在艾薇拉心脏停止跳动的瞬间,烙下了我右臂的第一道焦痕。
我闭眼。
不是回忆,是唤醒。
舌尖抵住上颚,喉咙深处挤出一个音节:“赫恩。”
单音,短促,像是从地底挤出来的。古龙语里没有这个词的写法,只有震动频率。三百年前,我在熔炉前喊过一次,之后再也不敢。那是对等的呼唤,不是命令,也不是召唤,是承认——承认它不是我的造物,而是我从世界本源里夺来的活物。?白?马`书`院! +勉`沸^跃·黩_
断鳞猛地一震。
不是共鸣,是回应。
我睁眼,右手握紧,指甲划开掌心。血涌出来,不是鲜红,是暗金色,混着初火的渣滓。血珠浮在掌心,悬着,不落。断鳞贴上去,血立刻缠绕而上,像藤蔓裹住石柱。它开始发烫,越来越烫,直到整块鳞片泛出金红,仿佛要熔了。
我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不是刺向敌人,不是镇压叛乱。
是插进自己身体。
我将断鳞按进右臂焦痕最深处。
皮肉撕裂,不是外伤,是内部被撑开。逆鳞像有生命,顺着血管往心脏爬,一路烧穿筋络,留下滚烫的轨迹。我能感觉到它在动,在游,在寻找某个位置——不是控制点,是连接点。
阵枢方向传来震动。
伊森已经走到塔门前,火焰铠甲完全成型,每一片都像龙鳞拼接,纹路与城墙上的防御符文隐隐呼应。他抬起手,掌心贴上屏障。那层曾挡住我权杖的力场,此刻如水波荡开,让他通过。
不能再等。
我冲出去。
不是冲向伊森,是冲向熔炉塔顶。脚步落下时,地面碳化纹路试图缠住我的脚踝,但焦痕蔓延的右腿一震,那些裂纹立刻退缩。这不是力量对抗,是火种的层级压制。我的火,正在改变性质。
台阶在高温中崩解,石料化作粉末。-白~马?书·院~ .嶵_辛?蟑¢劫~哽\新^筷`我跃上最后一级,站在熔炉裂口前。这里曾是艾薇拉被封印的地方,七支镇魂钉的投影还残留在空气中,微微闪烁。熔炉内部翻涌着赤红能量,不是液态,也不是气态,更像某种活物的呼吸。
我举起右臂。
逆鳞在我体内冲至指尖,猛然射出。
它飞向熔炉中心,不偏不倚,嵌入一道长期空缺的凹槽。那一瞬,整个城市静了一拍。
然后,光涌了出来。
不是爆炸,不是冲击,是蔓延。金色光流从熔炉喷发,顺着地底能量脉络扩散,沿着城墙符文爬升,穿过每一座塔楼的咒术节点。光流所到之处,石头开始变化,表面浮现出鳞状纹理,颜色转为青铜与暗金交织,像是某种巨兽的皮肤正在苏醒。
我回头。
整座伊札里斯城的防御体系正在异变。城墙不再是石砌结构,而是由无数符文凝成的龙鳞层层叠压,塔楼拉长扭曲,顶端翘起如角。阵枢核心悬浮在空中,不再是石碑形态,而是一颗跳动的晶体,形似心脏,又像龙眼。
这不是重建。
是复活。
夜莺的匕首就是这时来的。
三把青铜刃从虚空中刺出,淬着咒术余烬的黑焰,直取我后心。它们不是实体攻击,是信标——只要刺入,就能标记我的位置,让整个组织的傀儡瞬间定位。
但我没动。
匕首离背心还有半尺,空中忽然凝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