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儿踩着碎砖块往新学堂走。
地基里的共鸣石还带着白日里的温度,隔着鞋底往她脚心里钻。
突然,一片焦纸飘到她脚边——是禁炊令,边角烧得卷曲,背面的炭笔字被月光映得清晰:“他们不让煮,是因为怕我们吃得太明白。”
“小满?”她抬头,看见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从地基里探出头,沾着泥的手正往墙缝里塞纸片,“我听赵爷爷说,字刻在墙里,就永远烧不毁。”小满的眼睛亮得像星子,指尖的泥点蹭在墙石上,“姐,你说这墙里的字,能听见我们煮饭的声音么?”
林晚儿蹲下来,摸了摸墙缝里的纸片。
地基深处传来细微的脉动,像有人用筷子轻轻敲碗——一下,两下,第三下时,她突然顿住。
那脉动里混着丝异样的凉,像灶膛里突然窜进的风,把将熄的火压得忽明忽暗。
“能听见的。”她轻声说,抬头望向万家灶的方向。
月光下,烟囱里还飘着淡白的烟,可不知怎的,那烟比往日散得慢些,像团雾,悬在半空迟迟不肯走。
子夜,林晚儿又摸到了指尖的血痂。
她站在灶台前,望着锅里温着的剩饭,突然听见墙角传来“滋”的一声——是柴火没烧透,在灰里闷出了火星。
可等她凑近看时,火星又灭了。
她蹲下来拨灰,却在炭堆里发现粒米——米粒焦黑,却还硬得像块石头。
“奇怪。”她喃喃自语,把米粒收进袖中。
窗外,新学堂的方向传来一声轻响,像块砖落进地基。
她没多想,转身去添柴,却没注意到,灶膛里的火,比往日暗了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