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控制之链。”
当晚,三更未过,东岭废窑燃起了第一簇火光。
十二名衣衫褴褛的老匠被悄悄接入,有曾为少林修钟的铜师,有替唐门制毒弩的盲眼巧手,甚至还有个满身烫疤的妇人——她原是元军工坊的火药调配者,因拒改配方被烙去左脸。
林晚儿立于窑口,手中捧着一根空心羊骨,两端蒙皮,中间穿丝。
“谁能用灶火热力推动声波,在十里之外准确传递一句话?”
没人应答。
片刻后,那妇人沙哑开口:“若能在骨管内壁涂一层蜂蜡,遇热融化,则音不易散。”
众人一怔。
林晚儿笑了。
她转身命人取来十口小锅,架在窑边,锅底埋入陶管相连的地穴。
“那就试试——以火为脉,以锅为喉,以人为薪。”
与此同时,炊堂深处。
张无忌正蹲在灶前添柴。
炉火映着他洗得发白的布衣,也映着他掌心尚未痊愈的裂口。
两名老丐坐在角落喝粥,絮语随蒸汽飘来:
“如今连圣火都灭了,谁还能号令江湖?”
“嘿,谁给饭吃,谁就是教主。”
他怔住,低头看着自己那双曾握乾坤大挪移、掌九阳神功的手——如今沾的是米浆,洗的是锅碗。
竟觉得前所未有的轻。
那一夜,他在灯下铺纸研墨,笔尖微颤,最终落下八字:
饭香所在,即为圣坛。
窗外,西北风卷黄沙,千里之外,一株稻苗在陶罐中轻轻摇曳,绿意如针,刺破荒芜。
而在某处黑暗军帐中,一只戴铁护腕的手缓缓捏碎了情报竹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