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愈发厚重。她将名单重新夹好,把账册推回箱底,覆上木板。指尖离开时,一滴血自唇角滑落,正滴在箱沿,顺着缝隙渗入其中。
她靠回角落,闭上双眼。
临近西角门时,外头传来低语。春桃勒住缰绳,有人拦路。
“府里刚传话来,”是个婆子的声音,“崔姨娘病倒了,请小姐回去看看。”
薛明蕙沉默不语。
春桃回头轻问:“小姐,还进不进?”
她睁开眼,眸光清冷,如霜雪凝成的冰。
“进去。”她说,“既然是‘请’,那就不能不去。”
车轮再度转动,碾过湿漉漉的石板。她伸手入袖,紧紧握住那方染血的帕子。帕上纹路比以往更加清晰,仿佛有某种命运,正一步步逼近。
马车穿过角门,刚停稳,东厢方向忽然传来吵闹声。有人奔跑,有人呼喊,还有东西砸地,“哗啦”碎裂。
春桃掀帘看了一眼:“像是厨房那边...”
薛明蕙扶着车壁起身,脚尚未站稳,一口血又涌至喉头。她硬生生咽下,抬手理了理鬓发。
就在此刻,一名丫鬟从廊下奔出,满脸惊惶,直冲马车而来。
“小姐!”她喘息道,“崔姨娘屋里的人打起来了!她们说...说您昨夜设局害她,现在要来找您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