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拍了拍胸脯,脸上带着草原老把式的自信,对陈马二人说道:
“你们两个,过来!
老汉我亲自给你们操刀!
放心,我可是我们阿部的鄂托克岱,平日里那些最难打理的牛羊都是经我的手!
剃个头,那更是手拿把掐,小菜一碟!
保证给你们剃得比羊屁股还光滑!
来来来,坐好了!”
陈破虏和马黑虎硬着头皮,并排坐在两个倒扣的木箱子上,活像两只待宰的羔羊。
看着芒嘎手里那把在夕阳下闪着寒光的弧形薄刃剃刀,两人心里都打起了鼓,生怕这老家伙手一抖,顺便把他们耳朵也当“多余的毛”
给修理了。
芒嘎却稳如老狗,像模像样的拿起工具准备下手。
他先站到陈破虏身后,熟练地解开对方那纠结的髻,嘴里还调侃着:
“陈小子,放松点,脖子硬得跟冻硬的牛蹄筋似的!
老汉我收拾过的倔羊羔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还收拾不了你这脑袋?”
说着,他左手按住陈破虏的天灵盖,右手持刀贴着头皮,手腕极其稳定地运动起来。
噌噌噌!
那动作,那节奏,跟他平日里给肥羊剃毛时一模一样,下刀又快又稳,
这种熟练程度充分说明了老头子这手艺真不是白练的。
黑色的束簌簌落下,露出底下青白色的头皮。
没多大功夫,陈破虏的脑袋就变得光溜圆润,活脱脱一个刚剥了皮的鸡蛋。
芒嘎拍了拍他的光头,满意地说:“瞧,多利索!
跟新剥的羊头似的!”
接着,老汉转向马黑虎,咧着嘴呲着牙,晃着剃刀:
“该你了啊,马小子,别紧张!
放心,一刀下去,什么烦恼就都没了!”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马黑虎吓得浑身一激灵,差点从箱子上蹦起来!
他扭过头,惊恐地瞪着芒嘎:
“你姥姥的!
芒嘎老汉!
你这话是啥意思?啥叫一刀下去烦恼就没了?
你这是要给老子剃头,还是要送老子上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