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本名"
努尔哈赤"
,翻译成汉语就是"
野猪皮"
。
据说他出生时,他爹塔克世正好猎了头野猪,一看皮子不错,干脆给儿子当名字算了。
他二弟舒尔哈齐更惨,名叫"
小野猪皮"
。
这哥俩站在一起,活脱脱就是野猪皮专卖店。
三弟穆尔哈齐叫"
桦树皮"
,估计是出生时他爹没打着像样的猎物,随便扯了张树皮凑数。
四弟雅尔哈齐叫"
豹皮"
,听着威风,可惜早夭,还没等皮子鞣制好就没了。
最精明的要数五弟巴雅喇,名字是蒙古语的"
富贵人家"
。
原来他娘是抢来的蒙古女子,生怕儿子将来吃亏,特意取了个洋气名字。
果然这兄弟后来混得最好,管着镶蓝旗还能善终。
这些兽皮名字暴露了建州女真的老底,这就是个靠着猎刀和皮货起家的草台班子。
努尔哈赤后来当了大汗,最恨人提他本名。
有回宴会上有个蒙古台吉喝多了,举杯敬"
野猪皮贝勒"
,差点被拖出去砍了。
兄弟几个的关系更是塑料亲情。
二弟舒尔哈齐战功赫赫,被明朝封为龙虎将军,结果被他哥关进地牢活活饿死。
三弟穆尔哈齐更冤,1589年替大哥挡箭身亡,死后儿子只混个闲职。
倒是五弟巴雅喇学乖了,整天装病不出门,这才保住小命。
最可笑的是清朝后来的洗白操作。
乾隆爷非要给祖宗们的美容,把"
小野猪皮"
翻译成"
光明"
,"
野猪皮"
硬说是"
天意眷顾"
。
还给惨死的三弟追封"
勇勤贝勒"
,可惜沈阳故宫档案里白纸黑字写着"
桦树皮"
。
所以哪有什么天选之子,不过是群穿着兽皮的糙汉子,靠着兄弟相残和运气好,愣是把抢来的江山坐成了正统。
要是努尔哈赤地下有知,看见后世戏文里管他叫"
太祖皇帝"
,不知会不会摸着身上的野猪皮笑醒。
这些充满皮革气息的名字,像一面照妖镜般映出这个家族的底色。
从"
野猪皮"
到"
桦树皮"
,活脱脱就是通古斯山林里的皮货铺子账本。
谁能想到,就是这群靠着兽皮换铁器的边陲猎户,后来竟能折腾出一个王朝。
当崇祯皇帝在紫禁城里吟诵"
克明俊德"
时,他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的掘墓人本质上还是个穿着兽皮、腰间别着猎刀的丛林战士。
那个被后世尊为"
清太祖"
的人物,直到临死前枕边还藏着半块风干肉,这是当年当马贼时养成的习惯——总要留着隔夜粮。
最讽刺的是,这个靠着兄弟相残起家的家族,后来却要装模作样地宣扬"
兄友弟恭"
。
乾隆年间修史时,那些"
野猪皮小野猪皮"
的称呼全被精心修饰,就像给野人披上了锦绣朝服。
可惜档案里的墨迹会说话,满文旧档里白纸黑字记着,这个王朝的始祖,确实是个名副其实的"
野猪皮"
。
历史的玩笑往往就在于此。
当北京城里的士大夫们争论着礼义廉耻时,终结他们的力量,却来自一个连名字都带着腥膻气的边疆强盗。
这或许印证了最朴素的道理:会咬人的狗不叫,真能掀桌子的,往往是那些不被正眼瞧看的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