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长沙郊外,毒染情丝(2 / 3)

nbsp;“根生!”苏曼卿惊呼着爬起来,看到李根生左肩的衣衫瞬间被黑血浸透,伤口周围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她想也没想就扑过去,低头含住他的伤口,将尸毒一口口吸出。温热的唇瓣触到肌肤的瞬间,李根生浑身一僵,伤口的剧痛仿佛都淡了几分,眼中只剩下她紧蹙的眉头和因吸毒而变得苍白的脸色。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发丝的触感,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艾草香气,那是她常年配药染上的味道,此刻却比任何香料都要动人。

    不远处的沈若雁正好解决掉最后一具靠近的尸兵,转头就看到这一幕。她手中的驳壳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枪身砸在石头上,磕出一道明显的凹痕。夕阳的余晖透过树梢落在她脸上,映得她眼圈瞬间通红——她跟着李根生出生入死三年,从镖局遇劫时他孤身救下她和父亲开始,她就把这个“又俊又能打”的男人刻在了心里。她为他打理行装时会偷偷绣上“根”字纹样,战斗时总下意识护在他侧翼,甚至特意穿他夸赞过的丝袜,可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失神的模样,也从未敢像苏曼卿这样毫无顾忌地靠近他。

    “哼,好一出英雄救美!”赵玄铁见状,冷笑一声,手中弯刀再次劈来。沈若雁猛地回神,捡起地上的驳壳枪挡在两人身前,可心绪不宁之下,子弹竟打偏了,只擦着赵玄铁的面具飞过。赵玄铁趁机一脚踹在她胸口,沈若雁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溅在胸前的旗袍上,像一朵妖艳的花。

    “若雁!”李根生强忍着尸毒带来的眩晕,拉起苏曼卿,短刀带着凌厉的风声迎向赵玄铁。苏曼卿也立刻镇定下来,指尖夹着三根银针,趁赵玄铁与李根生缠斗的间隙,猛地将银针射出。银针精准刺向赵玄铁面具的缝隙,他吃痛之下“嘶”了一声,面具滑落一角,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左眼角一道长长的刀疤从额头延伸到下颌,狰狞可怖。

    “是你!”苏曼卿突然惊呼出声——这张脸,她在父亲的遗物画像上见过!那是一张泛黄的工笔画,画中三个男人围着父亲的书桌,其中一个左脸带刀疤的男人,正是眼前的赵玄铁!父亲临终前曾颤抖着指着画像说:“记住这些人,是他们……是他们害了我们苏家!”

    赵玄铁摸了摸脸颊的疤痕,狰狞一笑:“苏翰林的女儿,果然好记性。当年你父亲抱着秘录不肯放手,老夫这道疤就是拜他所赐。想要报仇?先过了老夫这关再说!”说着,他手腕一转,弯刀划出一道弧线,直取李根生的咽喉。李根生左肩剧痛,动作慢了半拍,眼看弯刀就要刺中,苏曼卿突然扑过来,用手中的银针盒挡住了刀锋,银针盒瞬间被劈成两半,里面的银针散落一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不许动!放下武器!”的大喝——是附近浏阳县的保安队,他们接到路人报案,说官道上有歹人行凶。赵玄铁暗骂一声,狠狠瞪了三人一眼:“今日算你们运气好,下次再见面,老夫定要取你们狗命!”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香囊,扔在地上,香囊裂开,涌出一股黑色的烟雾,烟雾散去后,赵玄铁和残余的尸兵早已消失在密林中。

    危机解除,李根生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倒了下去。苏曼卿连忙扶住他,探了探他的脉搏,只觉得脉搏微弱无力,且跳动急促,她脸色凝重地说:“尸毒扩散太快,必须尽快用糯米和朱砂排毒,再晚就来不及了!”

    沈若雁捂着胸口站起来,她的肋骨显然受了伤,每走一步都牵扯着疼痛,却还是强撑着走到两人身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前面三里地有座破庙,是当年湘军打仗时留下的,里面应该能找到遮身的地方。我去牵驴车,我们现在就过去。”她看着苏曼卿怀中的李根生,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沾血的衣襟,悄悄别过了头。

    苏曼卿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扶着李根生坐上驴车。沈若雁拉起驴缰绳,鞭子轻轻一抽,驴车慢悠悠地向前驶去。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布满车辙的官道上,一路延伸向远方的破庙。一场追杀,不仅让李根生身中尸毒,更在三个年轻人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