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快脚步,跟上了石头哥的步子,眼睛盯着石头哥的后背,像找到了靠山。
一行人往村里走,晨光洒在小路上,把影子拉得长长的。赵氏怀里的小囤醒了,却没哭,只是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林丫,林丫被他看得有些害羞,往后缩了缩,却悄悄把手里攥着的半块干馍递了过去。狗蛋走在最边上,偶尔会帮林晚扶一把王氏,遇到坑洼的路,还会伸手把石头哥的褡裢往上提一提。五特走在最后,看着前面几人的背影——石头哥扶着王氏,林晚牵着林丫,赵氏抱着小囤,狗蛋跟在一旁……
走到院门口,五特停下脚步,抬手推开新钉的木门,转头对身后一行人说:“这就是咱们家了。”
院里的青石板扫得干净,西厢房的窗棂上还沾着新漆的木屑,墙角码着整齐的木柴,阳光落在院中的老槐树上,洒下一地碎影。王氏扶着林晚的胳膊,看着崭新的瓦房,眼里满是恍惚——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规整的宅子;赵氏抱着小囤,悄悄攥紧了衣角,只觉得这院子亮堂得晃眼,心里暗忖主家定是有钱的;林丫躲在姐姐身后,偷偷打量着院里的石磨,小声问:“姐,这就是咱们以后住的地方吗?”
没人知道,这宅子看着光鲜,建屋买料花光了大半积蓄,加上今天买人的银子,如今家里只剩二三十两碎银。可五特半点不慌——两万多年的光阴里,他见过太多风浪,找钱的法子,他心里装着一箩筐。
“二冬哥!”屋里传来三冬的喊声,小姑娘扎着羊角辫,穿着洗得发白的布裙,从堂屋跑出来,看到院里的陌生人,脚步顿了顿,凑到五特身边,仰着小脸问:“这些是你买的奴隶吗?咋都是女的啊?还有个小娃娃!”
五特揉了揉她的小脸蛋,指尖触到软乎乎的皮肤,语气放柔:“先别问,让王阿姨先坐下,她身体不好。”
林晚连忙扶着王氏往堂屋的板凳上坐,感激地看向五特:“谢谢主子。”
“往后别叫主子,”五特笑了笑,指了指一旁局促的石头哥,“你可是我嫂子,叫我二冬就成。”他心里却想着——买壮劳力?万一遇到心术不正的,三冬才六岁,石头哥性子实诚,哪能斗得过?这些人看着老实本分,林晚要照顾娘和妹妹,赵氏带着吃奶的娃,压根不会有二心,这样才放心。
三冬眨着眼睛,看着林晚红了的耳根,又看了看抱着孩子的赵氏,还有站在一旁的狗蛋,好奇地拉着五特的袖子:“二冬哥,你快给我介绍介绍嘛!”
“这是林晚姐,以后要跟石头哥过日子;这是林晚姐的娘王阿姨,还有妹妹林丫;这是赵姐,怀里的是她的娃小囤;这个是狗蛋,以后跟着我。”五特一一介绍,转头看向赵氏,“赵姐,你年龄不大吧?”
赵氏抱着小囤,连忙应声:“回二冬……俺十六。”
“那以后叫你赵姐姐就行。”五特又看向狗蛋,“你呢?多大了?”
“俺七岁。”狗蛋攥着衣角,声音有点小。
“以后你就跟着我,当我的小跟班,”五特看着他怯生生的模样,想了想,“改个名字吧,叫四冬,跟我们凑个‘冬’字,往后就是一家人了。”
狗蛋眼睛一下子亮了,猛地抬头:“谢谢主子!”
“别叫主子,叫二冬哥。”五特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却清楚——此刻这个怯生生的小孩,往后会成为这片大陆响当当的人物,只是现在,得先让他好好活下去。
他忽然想起什么,问四冬:“你咋成了奴隶,还是死契?”
四冬的头垂了下去,声音发闷:“俺爹在战场上死了,后娘就把俺卖了……说俺是累赘。”
五特心里一沉,又看向赵氏:“赵姐,你呢?”
赵氏的眼圈红了,抱着小囤的胳膊紧了紧:“俺婆婆说俺不会生男娃,就把俺和小囤一起卖了……这是第四个娃,前面三个都没保住。俺十三岁就嫁过去了,天天干活,还是落不下好。”
“十三岁?”五特皱了皱眉,心里一阵无语——这么小的年纪,就要承受这些。他转头看向林晚:“你们呢?好好的,咋会被卖?”
林晚抱着林丫,声音带着哽咽:“俺爹也是战死的,后来奶奶伤心过度走了,村里来了兵痞,烧杀抢掠,把俺们抓了换钱。俺娘为了护着俺,被他们打了好几次,上次想让俺和妹妹跑,没跑成,又被打了一顿……”
五特看着眼前几人红了的眼眶,语气郑重:“往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放心,我不打人,咱们好好过日子。”他顿了顿,开始安排:“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