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整治沙漠化沙窝镇(5 / 12)

机器变 玉彬先生 10305 字 9天前

或是个半大的小子,跟着家人逃荒时,把家里的种子和护身符都留在了这里。

风突然变了方向,卷着沙粒往东南吹,五特顺着风的方向望,远处的沙丘间隐约露出个土台,像是祭祀用的坛。他拎起陶瓮,把纺轮和木牌揣进怀里,往土台的方向走。沙子越来越厚,走一步陷半步,陶瓮撞着腿,疼得他直皱眉,可他却不敢松手——这是禾家的念想,也是沙窝镇的念想,不能丢。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土台跟前。土台是用夯土筑的,有半人高,上面裂着大缝,缝里全是沙。土台中央插着根断了的木杆,杆上缠着块褪色的幡布,布面上画着个模糊的谷穗图案——是祭谷神的幡。五特把陶瓮放在土台中央,对着陶瓮鞠了一躬:“禾家的乡亲,我把种子给你们带来了,就放在谷神跟前,盼着有一天,这里还能长出谷子。”

说完,他刚要转身,就看见土台的裂缝里卡着个小小的陶偶——是个抱着谷穗的娃娃,陶偶的脸被沙磨平了,可怀里的谷穗却还清晰。五特把陶偶抠出来,陶偶的底座刻着个“安”字,和木牌上的“禾”、布片上的“穗”凑在一起,是“禾穗安”。

“是个姑娘的名字吧?”他摸着陶偶的头,陶偶的釉色早就掉光了,只剩下粗糙的陶胎,“禾穗安,平安的安……你爹娘定是盼着你平平安安的。”风卷着沙粒打在陶偶上,发出“沙沙”的响,像是姑娘在哭。五特把陶偶放在陶瓮旁边,又把纺轮和木牌摆好,才对着土台再次鞠躬:“我叫五特,是黑山西村的,要去寻铁矿修路。等路修好了,说不定会有人来这里,帮你们把谷子种上。”

刚直起身,就听见身后传来阵“咔嚓”声,像是木头断裂的动静。五特回头一看,是刚才那间塌房的残墙彻底倒了,黄沙卷着土块往这边涌,他赶紧往后退,却被脚下的沙子绊倒,摔在沙地里。怀里的图纸掉出来,被风吹得往沙丘下跑,五特赶紧爬起来去追,手指被沙粒磨得发红,终于在图纸要掉进沙坑前抓住了它。

他把图纸叠好塞进怀里,刚要喘口气,就看见沙坑边露着个木盒的角,盒盖上刻着个“仓”字。五特爬过去扒沙,木盒是用松木做的,已经朽得不成样子,一摸就掉渣。他小心翼翼地把木盒捧起来,盒盖一碰就开,里面装着些发黄的竹简,竹简上的字被沙磨得模糊,只能认出“谷”“田”“家”几个字——像是谁家的账本,记着田里的收成和家里的开销。

竹简。五特把青铜佩拿起来,佩上的绿锈掉了些,露出里面的铜色,边缘磨得光滑,像是常被人摸。他想起村里的富户家,男人都爱佩块青铜佩,上面刻着自家的姓氏,走到哪儿都带着。这禾家,许是以前沙窝镇的富户,种着大片的谷子,家里有纺车、有石磨,还有个叫禾穗安的姑娘,抱着陶偶盼着收成。

风越来越大,卷起沙子往木盒上盖,五特赶紧把竹简和青铜佩揣进怀里,把木盒放回沙坑——这是禾家的账本,该留在他们的土地上。他刚要起身,就看见沙坑边的沙地上,有串小小的脚印,不是他的,是孩子的,脚印已经被沙埋了大半,只剩下几个浅坑。五特蹲下来摸了摸脚印,沙还是热的,像是刚留下没多久,可周围除了黄沙和残垣,连个人影都没有。

“是幻觉吗?”他揉了揉眼睛,再看时,脚印已经被风沙盖平了。风卷着沙粒扑在他脸上,他突然觉得眼眶发热,想起三冬走时的脚印,也是这么小,踩在泥地上,留下一个个浅坑。他对着沙坑轻声说:“禾穗安,要是你还在,该和三冬一样大了吧?说不定还能一起纺线、一起捡谷粒。”

说完,他拎起背包,把陶瓮和陶偶留在土台上,转身往沙窝镇入口走。沙子灌进鞋里,磨得脚底的伤口发疼,可他却走得比来时坚定——他要赶紧找到铁矿,赶紧修路,不仅是为了黑山西村的乡亲,也是为了沙窝镇的禾家,为了那些埋在黄沙里的念想,让他们知道,总有一天,这里还能长出谷子,还能有孩子的笑声。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太阳渐渐西斜,把沙丘的影子拉得很长。五特突然看见前面的沙地上,有个小小的身影在动——不是风沙,是个孩子,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衫,手里拿着个陶碗,正蹲在沙地上捡什么。五特的心猛地一跳,赶紧跑过去,可刚跑两步,那孩子就不见了,只剩下个陶碗留在沙地上,碗里装着些干瘪的野枣,和他从陶碗里倒出的枣核一模一样。

“是你吗?禾穗安?”他蹲下来拿起陶碗,碗底刻着道横线,和刚才那个碗一样。风卷着沙粒吹过,碗里的野枣滚出来,落在沙地上,瞬间就被风吹走。五特把陶碗揣进怀里,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