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瑞雪丰年 八方同春(2 / 3)

了家乡困苦的父母,或许在盘算着能给年幼的弟妹添置多少新衣。

丰厚的奖励,如同最强劲的粘合剂,将所有人的心更紧密地凝聚在了一起。他们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努力与这个蓬勃发展的集体命运相连,格物兴国不再是口号,而是看得见、摸得着的现实利益与共同前途。西山的向心力和创造力,在这场年终盛典中,被推向了新的高峰。

就在西山沉浸于丰收的喜悦之时,帝国的南方,一场更为宏大、影响更为深远的“丰收”,也正悄然改变着这片古老土地的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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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岁在西山御前惊艳亮相的玉米、红薯、土豆等高产作物,在朝廷不遗余力的推动下,于气候温暖的江南、湖广、四川等地进行了大规模的首轮推广。*幻^想!姬\ .埂?芯·罪^全?

尽管过程中有地方官的敷衍,有老农的疑虑,但在朝廷提供部分种苗、派遣格物院学员指导、以及皇家银行“农贷”的支持下,这些来自海外的“嘉禾”终于在这片异域土地上扎下了根。

收获后,捷报便通过各地的官塘驿道,如雪片般飞向京城。

这一日,陆仁的案头摆放着几份来自不同地区的详细报告。

一份来自湖广行省荆州府某县的报告,附带着一位名叫陈老四的自耕农的“口述”记录(由当地吏员代笔):

……小人家里原有水田五亩,薄旱地三亩。往年好年景,五亩水田交完皇粮,所剩稻谷将将够全家五口吃到年尾,三亩旱地种的豆黍,收成寥寥。去岁县里推广‘番薯’‘玉米’,言明试种者减免部分税赋,小人心一横,用三亩旱地全种了番薯,又借了银行二两‘农贷’银子,买了些玉米种子,套种在水田埂上。”

“……秋收时,三亩旱地竟挖出番薯六千余斤!堆满了半间屋!水田埂上的玉米也收了上百斤棒子!交了该交的,剩下的……剩下的吃不完啊!小人活了四十岁,第一次见家里粮食有富余!番薯顶饱,味道甘甜,晒干了能存,磨成粉能做饼,猪也爱吃藤蔓。”

“玉米磨成粉,掺着米吃,也好得很。今年过年,小人家里终于能顿顿吃上干饭,还给娃儿们都扯了新布做衣裳……皇恩浩荡,陆青天……不,陆尚书带来的这些种子,真是救命的菩萨啊!” 字里行间,洋溢着难以言表的喜悦与感激。

另一份来自四川行省成都府的报告,则着重描述了另一种作物带来的风潮:

“……辣椒一物,初时民间多观望,唯恐其性烈伤人。然有胆大者试之,觉其祛湿开胃,滋味独特,尤其佐以本地盛产之花椒,烹制牛羊肉、河鲜,风味绝佳,食之酣畅淋漓,顿觉周身暖透。遂迅速风行于市井酒肆、寻常巷陌。”

“今府城之内,几乎家家必备辣椒,或鲜食,或晒干,或捣为辣酱,更有富户专辟园圃种植。‘麻辣’二字,已成川人饮食新癖,茶馆闲谈,亦多论及何种辣椒更香,何种烹法更妙。此物虽非主粮,然其开胃消食,或可间接促进他物摄入,于民生亦大有裨益……”

这些报告,汇聚成一个清晰的事实:高产作物的推广,在适宜的地区取得了初步但极其重要的成功。

尽管只是第一年,尽管还远未达到全面覆盖,但它已经让成千上万像陈老四一样的普通农户,在缴纳赋税之后,第一次拥有了可以称之为“余粮”的东西,看到了摆脱世代饥饿阴影的曙光。

而辣椒等新作物带来的饮食文化变迁,也为民众生活增添了一抹亮色。

与此同时,由徐文谦等人强力推行的“土改”政策,在经历了江南血与火的洗礼后,于其他许多地区也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大量被豪强隐匿、兼并的土地被清查出来,按照“摊丁入亩、抑制兼并”的原则,重新分配给了无地或少地的佃农、自耕农。

在山东某县,一份地方官的奏报中提到,一个名叫赵家村的村落,原本七成土地集中在村中赵大户手中,村民多为佃户,生活困苦。

清丈之后,赵大户被迫吐出大量隐田,村里三十多户无地农民,每户都分到了至少五亩属于自己的土地。

报告中引用了村里一位老农的话:“有了自己的地,才知道为啥干活!往年给东家种地,交完租子所剩无几,谁有心思精耕细作?如今不一样了,地里多打一颗粮食,都是自己家的!老汉我天天泡在地里,看着那苗子,心里都透着亮堂!” 土地关系的变革,极大地解放了生产力,激发了农民前所未有的生产热情。

帝国广袤的乡村,正在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