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福,上次缴获的子弹够练一阵子了。"李虎笑着说,脸上的伤疤也跟着动了动,"三营的神射手老王,刚才三枪都打中了百米外的靶子,枪枪命中红心!"
周球保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身材瘦小的战士正趴在地上,专注地瞄准目标。他认得这位叫王长贵的战士,原是黔东独立师的神枪手,据说能用土造步枪打中天上飞的飞鸟。此刻他趴在地上,姿势稳如泰山,眼睛紧紧盯着瞄准镜,手指轻轻扣动扳机,动作一气呵成。"砰"的一声枪响,远处的靶子应声晃动。
"好样的!"周球保赞许地点点头,"多培养些神射手,战场上能少牺牲不少弟兄。告诉老王,让他多带带新兵,把他的本事都传下去。"
"是!"李虎立正应道,转身就要去传达命令。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只见通信员小李骑着一匹枣红马飞奔而来,马跑得飞快,四蹄翻飞,马背上的铃铛叮当作响,在寂静的营地里格外刺耳。他翻身下马时动作太急,差点摔在地上,踉跄了几步才站稳,手里高高举着一封电报,脸色焦急:"参谋长!加急电报!中革军委发来的!"
周球保心中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连忙接过电报,电报用牛皮纸封着,上面盖着"加急"的火漆印。他迅速从口袋里掏出密码本,这本密码本用厚纸做成,边角都磨圆了,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和符号。他对照着密码本,一字一句地翻译起来,眉头渐渐皱紧。随着一个个字被破译出来,他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这是中革军委发来的电报,命令红二、红六军团立刻向永顺、大庸一带发起进攻,打破敌人的封锁,扩大根据地范围。电报中还提到,国民党反动派正在调集兵力,准备对根据地进行大规模"围剿",情况十分危急。
"李营长,通知各连主官,半小时后召开紧急会议。"周球保收起电报,语气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准备战斗!"
"是!"李虎立正敬礼,转身快步离去,脚步匆匆,显然也意识到了情况的紧急。
周球保望着训练场上依旧在刻苦训练的战士们,他们中有些人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亲人了。但为了革命的胜利,为了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他们别无选择。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投向后方医院的方向,那里有他的牵挂,有他的希望。心中默念:小红,等着我,等我打完这一仗就回来。
半小时后,各连主官都聚集在临时指挥部里。这是一间简陋的土坯房,墙上挂着一张手绘的地图,地图用毛笔画成,上面用红、蓝两色标注着敌我双方的位置和兵力部署,红色的箭头代表红军,蓝色的代表国民党反动派。桌子上放着一盏油灯和几个粗瓷碗,地上散落着一些烟头。
周球保站在地图前,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清晰有力:"根据上级命令,我们团担任主攻,明天拂晓向永顺县城发起进攻。一营从东门突破,那里敌人的防守相对薄弱,但地形复杂,要注意隐蔽;二营负责侧翼掩护,阻止敌人的增援部队,务必守住阵地;三营作为预备队,随时准备支援各个方向,听从我的命令行动。"
他详细部署着作战任务,每个指令都简洁明确,考虑到了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主官们认真地记录着,时不时提出问题,周球保都一一耐心解答,分析着敌我双方的优势和劣势,制定着应对方案。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在墙上,像一个个威武的巨人。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肃穆的气氛,每个人都知道,明天的战斗将异常艰苦。
会议结束时,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天空像是被泼上了一层鲜血,绚烂而悲壮。主官们纷纷起身离去,脚步匆匆,他们要立刻回到各自的连队,传达作战命令,做好战斗准备。周球保最后一个离开指挥部,走到门口时,他回头望了一眼那张地图,红色的箭头直指永顺县城,仿佛已经看到了明天战斗的激烈场面,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正在前方闪耀。
夜幕降临,营地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巡逻队的脚步声和偶尔的咳嗽声打破寂静。远处的村庄传来几声狗吠,更显得夜色深沉。周球保没有睡,他坐在篝火旁,篝火跳动着,发出噼啪的声响,将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他借着跳动的火光擦拭着心爱的步枪,这把缴获的三八式步枪,枪身已经被磨得发亮,泛着金属的光泽,枪托上刻着几道浅浅的刻痕,每一道都代表着一场战斗,代表着一次生死考验。
他一边擦枪,一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