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亲近。有个曾经不信神的地主,家里的粮仓在洪水中被冲毁了一部分,眼看粮食要发霉变质,是神兵们冒着酷暑帮他抢收粮食,晾晒保存。地主感动得把家里剩余的粮仓打开,捐出粮食给互助会,还主动加入互助会,帮着其他百姓修补房屋。
这天,香树坝的百姓在清理洪灾现场时,从厚厚的泥沙里挖出了冉伯祥的大刀。刀身虽然已经生锈,但刀柄上的铜铃还在,轻轻一碰,依旧发出清脆的响声。百姓们小心翼翼地把大刀送到稳坪神坛,张羽耀亲自用布擦拭干净,然后把它挂在桃木剑旁边。“伯祥叔,您看,咱们守住了土地,也守住了同盟。”他对着大刀轻声说道,仿佛在和冉伯祥对话。
夜里,神坛里怪事频发:百姓说看到张羽勋的身影在互助会的田埂上走动,仿佛在查看庄稼的长势;神兵说站岗时听到冉伯祥的号子声,那声音熟悉而有力,仿佛在激励着他们。张羽耀知道这是百姓和弟兄们的念想,却没有点破,只是让人在香树坝修了座“英魂祠”,供奉张羽勋和冉伯祥的牌位。祠堂落成那天,四乡百姓都来祭拜,香火缭绕中,有人说看到牌位前的蜡烛自动亮起,烛泪缓缓流下,凝成了“同盟”二字,众人见了都纷纷磕头祈福。
这些“神迹”传开后,黔东百姓对同盟的信仰更坚定了。有几名敌军逃兵偷偷跑来投奔,他们衣衫褴褛,面带恐惧。说在县城里听到“大佛主显灵”的传言,还听说神兵同盟战斗力极强,黎纲对士兵又极其苛刻,他们实在受不了,就偷偷逃了出来。张羽耀收留了他们,让他们教神兵用枪,逃兵们感动地说:“神兵真有神灵护佑,跟着你们准没错。”他们教得认真,神兵们学得刻苦,很快,不少神兵都掌握了开枪的技巧。
冉少波见民心可用,开始教神兵们练“夜袭术”。他带着大家在月光下摸爬滚打,教他们如何在黑暗中辨别方向,如何悄无声息地移动,如何识别枪声、判断方位。有次演习,冉少波让张羽让带着小队“偷袭”稳坪神坛,自己则带着另一队负责防守。结果张羽让凭着对地形的熟悉和学到的夜袭技巧,避开了巡逻的哨兵,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了神坛门口,连哨兵都没发现。
“好!”冉少波拍着张羽让的肩膀,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这才是能打仗的神兵!记住,真正的‘法术’,是对土地的熟悉,是弟兄们的默契,是平时刻苦的训练。”
演习结束后,张羽耀在神坛摆酒,庆祝同盟初具规模。酒过三巡,冉少波取出一支笛子,笛子是用竹子做的,表面光滑,带着岁月的痕迹。他吹起了黄埔军校的校歌,笛声悲壮又激昂,在神坛里回荡。神兵们虽然听不懂歌词,但都被那旋律感染,停下筷子静静听着,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张羽耀知道,冉少波不仅在教他们打仗,更在教他们一种信念——比“神符”更坚定的信念,一种团结、勇敢、为百姓而战的信念。
窗外,月光洒满庭院,皎洁而明亮。张羽勋的桃木剑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仿佛在见证着这一切。张羽耀举起酒杯,对着剑的方向一饮而尽:“师父,您看,这黔东的星火,已经连成一片了。”
夜色里,稳坪山的烽火台静静矗立,像一位沉默的哨兵,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远处的群山在月光下起伏,仿佛沉睡的巨龙,等待着苏醒的时刻。谁也不知道,这星火燎原的力量,将在不久的将来,与另一支来自远方的红色队伍相遇,在黔东的大地上,燃起更炽热的火焰。而滥弯坡的英魂,将永远护佑着这片土地上的百姓,见证同盟走向更广阔的前程,见证黔东大地迎来真正的光明。
神坛外的田埂上,几株野菊花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它们顽强地生长着,带着勃勃生机,就像这黔东的神兵同盟,在苦难中崛起,在团结中成长,终将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