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血祭滥弯坡 佛主归西天(5 / 6)

把大家分成“先锋营”“护卫营”“后勤营”,先锋营由身手矫健、勇猛善战的神兵组成,负责冲锋陷阵;护卫营则由经验丰富、细心谨慎的神兵组成,负责保护百姓和神坛安全;后勤营则承担着筹备粮草、救治伤员的任务。他还请李天保教大家“鸳鸯阵”,这种阵法两人一组,配合默契,能攻能守;请宁国学教大家“山地潜行术”,在复杂的山地环境中能悄无声息地移动。百姓们听说神兵结盟了,纷纷送来粮食、布匹,还有人把家里珍藏的铁器拿来,让神兵打造成兵器,整个黔东大地都洋溢着一股团结抗敌的氛围。

有个老铁匠带着儿子赶来,老铁匠脸上布满皱纹,手上布满老茧,他把一把刚打好的大刀送给张羽耀。刀身闪着寒光,刀刃锋利无比。“坛主,这刀淬了我的血,砍贪官最利!”老铁匠的声音沙哑却有力。张羽耀接过刀,沉甸甸的手感让他心中一暖,他发现刀背上刻着“滥弯坡”三个字,顿时眼眶一热,这三个字承载着太多的伤痛与记忆。

黎纲在县城里听说神兵结盟的消息,心里七上八下,坐立不安。他派了多个探子去查探情况,探子回来报告说神兵不仅在练枪法,还修了“会冒烟的台子”,据说能传递消息。黎纲吓得再也不敢提“血洗稳坪”的事,只敢让士兵在县城周围巡逻,加固城墙,惶惶不可终日。

百姓们见敌军不敢来犯,对神兵同盟更有信心了。务川的百姓把张羽勋的画像挂在堂屋里,早晚供奉,画像上的张羽勋目光坚定,仿佛还在守护着他们。印江的老秀才编了新歌谣,孩子们在街头巷尾传唱,歌声传遍了五县:“滥弯坡,血未干,神兵同盟把誓宣。你修路,我送粮,豺狼来了有刀枪。香树坝,稳坪山,星火能把天地燃……”

张羽耀把冉少波修改的《战术浅释》和同盟坛规刻在石碑上,立在稳坪神坛门口。石碑高大厚重,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同盟的决心。石碑前,张羽勋的桃木剑依旧插在土里,剑身上的血符在风雨中渐渐淡去,但剑柄里的地图却被张羽耀视若珍宝,每天都会拿出来仔细查看,思考着如何更好地联合各坛力量。

一天夜里,张羽耀站在神坛前,望着张羽勋的灵位。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显得格外静谧。他仿佛看到师父站在光影里,穿着熟悉的蓑衣,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对他说:“耀儿,你做得对,民心才是最灵的神符。”张羽耀正要说话,师父却化作一道红光,融入了窗外的夜色中。

他惊醒过来,冲出神坛,只见远处的枫香溪方向,烽火台真的燃起了火光——不是敌情,是冉少波按约定点燃的“平安火”,说明各坛联络畅通,一切安好。火光在夜空中跳动,映红了半边天,像一颗明亮的星,照亮了黔东的夜空。

张羽耀望着火光,握紧了手里的大刀。他知道,师父的遗愿正在实现,黔东的神兵不再是零散的星火,而是能照亮黑暗的火炬。滥弯坡的血没有白流,它浇灌出的同盟之花,正在这片苦难的土地上,悄然绽放,等待着燎原的那一天。

神坛里,张羽勋的灵位前,香火依旧旺盛,百姓们每天都会来添香祈福。灵位旁,放着冉少波送来的《战术浅释》,扉页上有张羽勋生前写的批注:“民心即天意,同盟即神助。”夜风穿过神坛,吹动烛火,烛火摇曳,仿佛在低声应和着这句批注。

入夏后,黔东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雨,连续下了三天三夜。倾盆大雨如瓢泼一般,山洪暴发,冲毁了不少田地和房屋,百姓们损失惨重。张羽耀立刻召集同盟神兵,分赴各乡救灾。在务川香树坝,张羽让和百姓们一起筑堤坝,他跳进齐腰深的洪水里,冰冷的洪水没过他的身体,他却毫不在意,喊着号子带头扛沙袋。沙袋沉重无比,压得他肩膀生疼,但他丝毫没有退缩。身上的伤口泡在洪水里,疼得钻心,泡得发白也不肯上岸休息。百姓们看着心疼,纷纷把家里的好酒好肉都拿来给他补身体,他却总是笑着分给身边的弟兄和百姓。

“伯祥叔和佛主要是在,肯定也会这么干。”张羽让抹着脸上的泥水,雨水和汗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流下,“他们用命护咱们,咱们就得护好这土地。”他的话让百姓们想起牺牲的张羽勋和冉伯祥,都红了眼眶,干活的劲头更足了。大家齐心协力,终于在洪水上涨前筑起了坚固的堤坝,保住了村庄和农田。

洪水退去后,冉少波提议在各村设“互助会”,让百姓们互相帮着补种庄稼、修补房屋。张羽耀觉得这主意好,立刻让各坛推行。互助会里,神兵和百姓一起劳动,白天顶着烈日种地,晚上就在月光下学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