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 苦竹坝血战 百人筑丰碑(3 / 5)

着黄旗站在崖边吸引敌军火力,子弹在他身边呼啸而过,却始终没能击中他,黄旗在弹雨中猎猎作响,如同不屈的旗帜。

撤退途中,王光泽发现一名重伤的小战士被落在后面,这是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名叫小石头,是上个月刚加入红军的神兵子弟。敌军已追至身后百米,子弹不断落在周围的树干上,溅起木屑。王光泽立刻转身将小战士背起来,大刀由左手换右手,边跑边砍倒追上来的敌军。小战士在他背上虚弱地说:\"师长……别管我……把红旗带走……\"他从怀里掏出一面皱巴巴的小红旗,旗角已被鲜血染红,\"这是我爹留给我的……他说跟着红旗走……就能过上好日子……\"王光泽咬着牙奔跑,汗水混着血水从额头滴落,滴在小战士的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当最后一名战士撤到苦竹坝边缘时,李天保引爆了最后的炸药,山道瞬间崩塌,巨石和泥土将道路完全堵死,将敌军挡在后面。他转身追赶队伍,却发现自己被马道师带着的道徒围住。马道师亲自举着桃木剑走来,剑上缠着黑色的符咒:\"神兵?今天就让你神魂俱灭!\"他举剑刺来,李天保挥刀格挡,桃木剑与钢刀相撞,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火星四溅。

危急关头,一阵山风吹来,李天保腰间的红绸带突然飘起,如同有了生命般缠住了马道师的手腕。马道师惊呼一声,桃木剑脱手落地,他看着红绸带上的血迹,仿佛看到无数冤魂从血中浮现,朝着他扑来。那些冤魂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是被他迫害过的百姓,他们伸着干枯的手指,嘴里喊着\"还我命来\"。马道师吓得瘫倒在地,大小便失禁,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李天保趁机砍倒两名道徒,转身消失在山林中,红绸带在他身后飘动,像一道红色的闪电。

夜幕降临时,幸存的战士们终于在梵净山脚下与段苏权会合。清点人数时发现,两百余名战士只剩下不到八十人,安明全、安标清等熟悉山地的神兵骨干都牺牲在了苦竹坝。文贵弟默默地为伤员包扎伤口,泪水滴落在草药上,草药竟发出淡淡的绿光,绿光渗入伤口,原本流血的伤口立刻停止了流血,疼痛也减轻了许多。一名战士的胳膊被弹片划伤,深可见骨,文贵弟将沾着泪水的草药敷上去,绿光闪过,伤口竟开始慢慢愈合。

王光泽站在山涧边,望着苦竹坝方向的火光,那里曾是他们与百姓共同劳作的田地,如今却成了埋葬战友的战场。火光中隐约传来敌军的欢呼和枪声,更衬托出山林的寂静。段苏权走过来,将半块玉佩递还给他,玉佩上沾着血迹,却依旧温润,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百姓说得对,这玉佩真能避邪,刚才有颗子弹明明要打中我,却被玉佩弹开了,子弹擦着玉佩飞过,留下了这个痕迹。\"他指着玉佩边缘的一道新痕,语气中带着后怕。

远处传来狼嚎般的风声,像是敌军在搜索山林,又像是亡魂的哀嚎。宁国学指着梵净山深处,那里的山峰在月光下如同沉睡的巨人:\"师长,百姓说翻过这道山梁就是观音洞,里面有暗河通往溶洞群,溶洞里还有当年神兵藏的粮食和草药,咱们可以在那里休整。\"他的声音沙哑,肩头的伤口还在渗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刚才撤退时,我看到苦竹坝的百姓在偷偷掩埋咱们的战友,他们举着火把,在夜色中像星星一样亮,还唱着咱们教的红军歌谣。\"

王光泽抬头望向梵净山的主峰,山顶被云雾笼罩,隐约可见闪烁的光点,那是观音洞的钟乳石在发光,如同天上的星辰。他将红旗高高举起,红旗在夜风中舒展,虽然布满弹孔,却依旧鲜艳,五角星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兄弟们,苦竹坝的血不能白流!\"他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咱们要活下去,要守住根据地,要让主力知道,黔东的红军还在!只要这面红旗不倒,革命的火种就不会熄灭!\"

战士们齐声应和,声音在山谷间回荡,惊起栖息的夜鸟。李天保用刺刀在崖壁上刻下\"苦竹坝英烈永垂不朽\"几个字,每刻一笔就滴一滴鲜血,鲜血渗入岩石,竟化作淡淡的红光,将字迹映照得清晰可见。文贵弟摘下头上的银簪,那是她母亲留下的遗物,她将红绸带系在簪上插在崖边,银簪吸收着月光,发出柔和的光芒,像一盏指引方向的明灯,照亮了通往梵净山的道路。

当第一缕晨光洒向梵净山时,王光泽带着残部走进了观音洞。洞内的钟乳石果然会发光,乳白的光芒将溶洞照得如同白昼,石笋和石柱在光芒中如同玉砌的宫殿。暗河的流水声在洞内回荡,清脆悦耳,像是在为牺牲的战友哀悼,又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