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逆浪の契り(5 / 6)

愣住了。他低头看着怀中突然从猛兽变成幼兽般无助的女人,听着那破碎的哀求,眉头紧紧锁起。他隐约知道一些高门贵妇有饮用“南蛮安神药”的癖好,却没想到……

舱内的气氛,从激烈的对抗,陡然陷入一种诡异的、充满绝望哀求的僵持。而这一切,都被舱门外,悄然返回、正欲抬手敲门的来岛通总,听了个真真切切。他听到的是妻子压抑的哭泣和那模糊的哀求声,心中巨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在他听来,这无疑是正则用强,而松姬在屈辱地哀求什么……

而舱门外,来岛通总如遭雷击,僵立当场。

方才舱内传出的激烈厮打声、哭骂声、以及正则那压抑着怒火的低吼,已让他心如刀绞。而此刻,那一切声响骤然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妻子那压抑到了极点的、破碎的呜咽,以及那模糊却锥心刺骨的哀求——

“…药……给我药……求求你……”

这声音,与他记忆中那个因毒瘾发作而涕泪横流、卑微乞求的松姬,瞬间重叠!

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通总双目赤红,所有的理智、权衡、恐惧在这一刻被最原始的愤怒与屈辱彻底碾碎!他误会了! 他以为正则竟在用松姬最不堪的弱点来折磨她、逼迫她就范!

“松——!” 他嘶吼着便要撞开舱门,什么福岛正则,什么清洲藩,什么森家报复,此刻都已抛诸脑后!

“主公!不可!” 一直紧随其后的阿春和那名老成的船头魂飞魄散,两人死命地从身后抱住他、捂住他的嘴,将他硬生生拖离舱门几步。

“放手!你们放开我!我要杀了那畜生!” 通总奋力挣扎,声音从指缝里挤出,如同绝望的野兽。

“主公!冷静啊!” 船头在他耳边急促地低吼,声音带着哭腔,“您此刻闯进去,左卫门大夫颜面何存?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啊!夫人……夫人日后又该如何自处?!”

阿春也哭着劝道:“表哥!事已至此……撕破脸皮,松姬姐姐就真的活不成了!福岛殿下他……他或许只是……只是想帮姐姐……”

这话如同冰水,浇在通总沸腾的怒火上,让他瞬间打了个寒颤。是啊……闯进去之后呢?与福岛正则火并?然后看着来岛水军被碾为齑粉?看着松姬……要么被夺走,要么……死?

巨大的无力感如同海潮,瞬间淹没了他。他挣扎的力道松懈下来,阿春和船头这才敢稍稍松开,却仍死死架着他。

通总靠着冰冷的舱壁,缓缓滑坐下去,双手插入发中,发出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恐惧、嫉妒、屈辱、还有那深不见底的自责,几乎要将他撕裂。他恨福岛正则的强横,更恨自己的无能!

舱内,松姬那绝望的哀求声再次隐约传来,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心脏。

过了许久,或许只是一瞬,通总猛地抬起头,脸上涕泪纵横,眼神却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近乎疯狂的绝望与妥协。他推开搀扶他的两人,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重新走到那扇隔绝了他与妻子的舱门前。

他用尽全身力气,才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他朝着门缝,嘶哑地、艰难地挤出那句话,那句将彻底斩断他与松姬之间所有情分的话:

“左卫门大夫……姐夫!……好处……好处我不要了!人……人你不能带走!……可……可你要是想她……就……就常来看看她……可好?!”

这话说完,他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整个人瘫软下去,被船头和阿春再次扶住。他死死盯着那扇门,期待着里面的反应,又恐惧着里面的反应。

舱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方才松姬那绝望的哀求,和门外骤然响起的、丈夫那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声音,如同两道惊雷,先后劈中了福岛正则和松姬。

正则愣住了,搂着松姬的手臂下意识地松了些许。他低头看向怀中依旧在轻微颤抖的女人,眉头拧成了疙瘩。通总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混账小子,是把老婆当成果园里的果子,允他福岛正则随时来“摘”吗?!

而松姬,在听到丈夫前半句“人你不能带走”时,那被药瘾和绝望冰封的心湖,竟猛地裂开一道缝隙,生出一丝微弱的、难以置信的暖意和期待……他……他终究还是……

但这丝暖意尚未扩散,便被紧随其后的、那将她彻底物化的后半句——“常来看看她”——击得粉碎!

常来看看她?

这句话,比任何刀剑都更锋利,比任何毒药都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