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印文也有些模糊——是李斯连夜伪造的。
“太好了!”陈墨接过锦盒,“田假和吕不韦旧部约定,三日后正午在老宫前交换玉玺,我们还有时间准备。”
“先生,王贲将军的前锋已经到了莒城西边的山坡,就等你下令,随时可以突袭老宫。”项伯指着西边,“我们制定了计划:你带着假玉玺去交换,我和赵虎带着人埋伏在老宫两侧,等你发出信号,就冲上去解救家眷;王贲将军的前锋绕到莒城后方,堵住田假的退路,不让他们跑了。”
陈墨点了点头,又看向鲁先生:“鲁先生,你知道老宫地下室的粮仓位置,能不能带几个兄弟,趁交换时,绕到地下室,烧了粮仓?田假的人没了粮草,就没心思抵抗了。”
“能!”鲁先生立刻应道,“地下室的入口在老宫的西厢房后面,有两个黑衣人看守,我能引开他们。”
计划定好,众人开始分头准备。陈墨拿着假玉玺,反复检查,忽然发现玉玺的底部,刻着一个极其细微的“吕”字——不是李斯刻的,李斯伪造时,他看过印模,没有这个字!
“项伯,你看这个!”陈墨把玉玺递给项伯。项伯接过一看,脸色骤变:“这是吕不韦旧部的标记!怎么会在假玉玺上?难道……咸阳宫里有内奸,在伪造玉玺时偷偷刻了这个字?”
陈墨的心里一沉。他想起之前在临淄,后胜送的酒坛上有火绒粉,想起“吕先生”的旧部无处不在,现在连假玉玺上都有他们的标记——这说明,吕不韦的旧部,已经渗透到了咸阳宫的核心,甚至能接触到玉玺的伪造过程。
就在这时,一个秦军斥候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封染血的信:“陈大人!项公子!田假派人送来的信,说提前交换时间,明日清晨在老宫前交换,要是不来,就杀了第一个家眷!”
陈墨接过信,只见信上的字迹潦草,还沾着血迹,末尾画着一个“吕”字——和玉玺上的标记一模一样。他刚要说话,就听到老宫方向传来一阵号角声,接着,天空中升起一朵红色的信号弹——是吕不韦旧部的信号!
“不好!他们要提前动手!”陈墨猛地站起来,朝着老宫的方向跑去。刚跑出松林,就看到老宫的屋顶冒出滚滚黑烟,接着,传来一声巨响,震得地面都在颤抖——是“秘器”被引爆了!
“家眷!”鲁先生大喊着,朝着老宫冲去。陈墨和项伯紧随其后,只见老宫的西厢房已经被炸塌,黑衣人和田假的人四处逃窜,老宫门口,躺着几个受伤的学士家眷,正在哭喊。
“快救家眷!”陈墨拔剑,朝着慌乱的黑衣人砍去。项伯和秦军士兵也冲了上去,和敌人厮杀起来。
就在这时,陈墨看到一个穿黑色长袍的人,背着一个布包,从老宫的后门跑出来,布包上印着“吕氏”二字——是吕不韦旧部的头目!他立刻追上去,大喊:“站住!”
黑衣人回头,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是之前在酸枣自尽的“吕先生”的副手,他竟然没死!“陈墨,你以为赢了?”黑衣人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老宫的地下室里,还有十几个秘器,只要我点燃引线,整个莒城都会炸平!”
陈墨刚要冲上去,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项伯的大喊:“先生!小心!”
他回头一看,只见一支箭朝着他射来,箭头上沾着黑色的粉末——是火绒粉!而射箭的人,竟然是秦军队伍里的一个士兵,他的手臂上,刻着一个“吕”字印记!
箭越来越近,陈墨来不及躲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淄水的支流在暮色里泛着冷光,陈墨按住腰间的剑,听着身后渐次清晰的马蹄声,指尖不自觉地摩挲起袖中那枚吕字令牌——方才在临淄城外听到的“蹄声”并非田假的追兵,而是一队拖着粮车的齐地流民。为首的老汉裤脚沾着河泥,见了陈墨的秦军装束,非但没躲,反倒拄着拐杖踉跄迎上来,声音发颤:“官爷,是去莒城的吧?可别往前闯!田假那厮把莒城围得跟铁桶似的,连只鸟都飞不进去,还抢我们的口粮,说要拿念书人的家眷换什么‘玉疙瘩’,换不成就要炸了老宫!”
陈墨蹲下身帮老汉扶稳翻倒的粮袋,指尖触到袋里的麦饼——饼上印着稷下学宫特有的“稷”字纹,还是温热的。“老伯,你见过那些‘念书人的家眷’?”他声音放轻,目光扫过流民队伍里两个面黄肌瘦的孩童,“田假的人有没有说,用什么炸老宫?”
“没听清,只说黑乎乎的疙瘩,碰着火星就炸,比雷劈还响!”老汉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前儿个我在河边洗衣,见他们往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