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莒城烟锁囚儒眷 玉玺痕藏内奸谋(5 / 6)

赵虎和两个兄弟换上粗布衣裳,脸上抹了泥,扛着装满麦饼的麻袋,朝着老宫走去。鲁先生拄着木杖跟在后面,故意走得摇摇晃晃,像个被强拉来的老汉。

“站住!令牌呢?”门口的黑衣人横过长矛,目光扫过赵虎肩上的麻袋。

赵虎心里一紧——他们没令牌。就在这时,鲁先生突然咳嗽起来,颤巍巍地说:“小哥通融通融,田将军昨日在村里说要新麦,让老朽找几个后生送来,没给令牌。你们要是不信,就喊那句‘吕公托梦’,看宫里的人应不应。”

黑衣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朝着宫里喊:“吕公托梦,需见玉印!”

片刻后,宫墙里传来回应:“莒城老宫,正午为约!”

黑衣人这才挪开脚步,嘟囔着:“进去吧,粮草卸在东厢房,别乱逛。”

看着三人走进老宫,陈墨松了口气。可刚过一刻钟,老宫里突然炸了锅——先是一阵喧哗,接着是兵器碰撞的脆响,赵虎带着两个兄弟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身后追着十几个黑衣人,手里的弓箭已经拉满。

“快撤!”陈墨拔剑挡住射来的箭,箭簇擦着剑脊飞过,钉在松树上,箭尾还在嗡嗡作响。赵虎三人趁机冲回松林,其中一个侍卫的胳膊被箭射中,鲜血瞬间浸透了粗布衣。

“他们发现了!”赵虎喘着气,往地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我们卸粮时,小童在窗口挥红布,被个黑衣人瞅见了,喊着‘抓大秦细作’就冲过来,还好我们跑得快!”

鲁先生立刻掏出布包里的草药——是他从学宫药圃里挖的止血草,嚼烂了敷在侍卫的伤口上,“别慌,小童还活着,我看到他往床底下钻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不是田假的杂乱蹄声,是秦军骑兵特有的“笃笃”声,整齐得像敲在鼓面上。陈墨猛地抬头,只见地平线上扬起一片尘土,最前面的那匹白马格外显眼——是项伯!

“先生!我回来了!”项伯翻身下马,战袍上还沾着咸阳宫的宫灯油味,他从怀里掏出个锦盒,打开时,里面的玉印泛着温润的光,“陛下让李斯连夜仿的假玉玺,王贲将军带三万大军随后就到,前锋已经在莒城西坡待命!”

陈墨接过锦盒,指尖触到玉印的纹路——印文是“受命于天”,和真玉玺一模一样,只是玉质稍差,边缘还有细微的刻痕。“田假和旧部约定,三日后正午在老宫前交换。”他指着老宫的方向,“我们分三路:你带两百骑兵埋伏在宫前的石桥,等我交换时举火为号,冲上去解救家眷;赵虎带五十人绕到宫后,堵住田假的退路;鲁先生,你熟悉老宫的地道,带十人从地下室进去,烧了粮仓,断他们的粮草。”

“老朽明白!”鲁先生的眼睛亮了,他摸出个布制的地图——是年轻时画的老宫地道图,上面用墨点标着粮仓的位置,“地下室的入口在西厢房后面,有两个黑衣人看守,我能用‘送水’的由头引开他们。”

计划定妥,众人立刻分头行动。陈墨拿着假玉玺,坐在松林里反复检查,忽然发现玉印的底部,刻着一个极其细微的“吕”字——不是李斯的手法!李斯刻玺时,他在旁看过,印底是平整的,绝没有这个歪歪扭扭的小字。

“项伯,你看这个!”陈墨把玉玺翻过来。项伯凑过来一看,脸色骤变:“这是吕不韦旧部的标记!酸枣密室的‘震天雷’上,就刻着一样的字!难道……咸阳宫里有内奸?”

陈墨的后背瞬间冒了冷汗。他想起李斯伪造玉玺时,是在咸阳宫的“书府”里,周围都是李斯的亲信,怎么会被人偷偷刻上标记?难道……那内奸的位置比想象中更高?

就在这时,一个秦军斥候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手里攥着一封染血的信:“陈大人!田假派人送来的,说……说提前交换时间,明日清晨就换,要是不来,就杀第一个家眷,把人头挂在宫门口!”

陈墨接过信,信纸是老宫的粗麻纸,上面的字迹潦草,还沾着几点暗红的血迹,末尾画着一个“吕”字——和玉玺上的标记一模一样。他刚要下令调整计划,就听到老宫方向传来一阵号角声,接着,天空中升起一朵红色的信号弹——是吕不韦旧部的紧急信号!

“不好!他们要提前动手!”陈墨猛地站起来,朝着老宫跑去。刚跑出松林,就看到老宫的西厢房冒出滚滚黑烟,接着是一声巨响,震得地面都在颤——是“秘器”被引爆了!

“粮仓!”鲁先生大喊着冲出去,他的布包掉在地上,里面的地道图散了一地,“我的孙子还在里面!”

陈墨和项伯紧随其后,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