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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北琛烦躁地抓了抓头髮,平日里梳得整齐的髮丝此刻乱糟糟地贴在额前。
他看著床上毫无生气的人,心口像是堵了块烧红的烙铁,又烫又闷。
他想要的不是这样的。
他想看到她哭,看到她闹,看到她像从前那样张牙舞爪地骂他,诅咒他,打他,咬他。
而后。
又被迫屈服在他的征服下。
可现在……
不管他怎么整她。
她都没有反应。
哪怕他刚刚已经切换成温柔模式,切换成她每次都受不了的招数。
“汤乔允,你起来,別装可怜,我不会再心软。”他的声音放低了些,带著一种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沙哑。
她依旧没有反应。
宫北琛的心慌得更厉害,他猛地將她打横抱起。將她从沙发上,抱到了床床上。
她的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头无力地靠在他的肩窝。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颈侧,带著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汤乔允,你听见没有”
他收紧手臂,几乎是在低吼,“你要是在装死,我就让顾汀州给你陪葬!”
“还有你爷爷,同样会给你陪葬。”
汤乔允依然奄奄一息,没有任何反应。
宫北琛彻底慌了,他快步將她抱到床上。
而后,立即按了床头的伺服器。
“滴滴!”
一分钟不到。
敲门声响起。
“宫总,请吩咐。”
“马上请医生过来。”
“是。”门外的保鏢应得乾脆,脚步声迅速远去。
宫北琛站在床边,心慌意乱。
目光落在汤乔允苍白的脸上,更加痛心疾首。
他也知道。
她性格非常倔强拧巴,寧死不屈。
但她的身体很弱。
尤其是生完轩轩后,更加病弱。还有心臟病,受了刺激真的会死。
他俯身,用手背看,宫北琛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他指尖一颤。
颈侧的血痕还在渗著血珠。
他笨拙地从床头柜抽了纸巾,想替她擦。却又怕弄疼她,手悬在半空,进退两难。
“乔允,醒醒。”
他低低地开口,声音里带著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祈求,“你睁睁眼,看看我……”
回应他的,只有她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
墙上的掛钟滴答作响,每一秒都像在敲他的神经。
宫北琛烦躁地踱步,视线一次次落在床上的人身上,又猛地移开。
仿佛多看一眼,心口那阵尖锐的疼就会更烈几分。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
她穿著白裙子坐在餐厅的角落,阳光落在她发梢,像镀了层金边。
他一眼沉沦。
他想起她第一次对他说“我爱你”,是在他生日那天。
她踮著脚在他耳边说的,声音软软的,带著点羞怯。那天他把她抱起来转了好几圈,心里的欢喜像要溢出来。
他想起她怀孕后,总爱窝在他怀里看育儿书。手指轻轻划过他的下巴,说宝宝以后一定要像他一样有好看的眼睛。
可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是他亲手把那束光掐灭了吗
假如可以从头再来。
他一定不会再算计她。
更不会骗她生下他和邱淑仪的孩子。
他会认认真真和她要个孩子,会努力维持好婚姻,更会妥善安置好邱淑仪。
“呯呯呯。”
敲门声响起。
“进来。”
“咔嚓!”
医生推开门,提著医药箱快步走进来:“宫总。”
“快看看她。”宫北琛侧身让开,声音里带著不易察觉的急切。
“好的,宫总。”医生慌忙上前检查,將听诊器放在汤乔允胸口。
宫北琛的视线紧紧盯著,大气都不敢喘。
片刻。
“宫总,这位小姐只是体力透支加上情绪过激导致的短暂性昏迷,没有生命危险。”
医生取下听诊器,语气沉稳,“只是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