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点东西,麻烦阿叔多照看些。”
收完鱼。
两人沿著码头慢慢行船。
码头两侧,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小摊。
有卖布料的、卖针线的、还有卖红头绳和小饰品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海珠眼睛亮得像星星,拉著顾汀州的袖子,在布料摊前停下:“爷爷说要给我们做新衣服,你看这块红色的怎么样”
摊位上的红布色泽鲜亮,在晨光下泛著柔和的光。
顾汀州看著红布。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片模糊的红色光影,伴隨著一阵轻微的眩晕,像是有人曾穿著红裙站在他面前,笑著唤他什么。
却始终听不清对方喊的是什么
“海潮你怎么了”海珠察觉到他的异样,担忧地拉了拉他的手。
“没事。”顾汀州晃了晃头,把那阵突如其来的恍惚压下去,看著红布笑道,“好看,就买这块吧。”
老板是个热心的大婶,见状笑著打趣:“小伙子眼光好,这块红布喜庆,做新嫁衣正合適!”
海珠的脸瞬间红透,拉著顾汀州付了钱。
接著,他们又买了针线、纽扣。
海珠还偷偷买了两个好看的蝴蝶发卡。
她將发卡藏在布包里,指尖碰到发卡时,嘴角忍不住上扬。
顾汀州看著她雀跃的模样,心里满是柔软。
可当路过一个卖首饰的小摊。
看到摊位上一枚小小的银戒指时。
他的太阳穴又隱隱作痛起来。
梦里似乎有过类似的场景。
想不起来具体的场景。
“海潮,你看这个好看吗”海珠拿起一个发箍,在头髮上比划著名。
顾汀州回过神,笑著点头:“好看,买下来吧。”
付钱时。
他无意间抬头,看到不远处的gg牌上,印著港城豪门宴会的照片。
照片里的男女衣著光鲜,背景是他曾在梦里见过的白色海。
心口猛地一缩。
一个名字几乎要衝出口,却又被硬生生咽了回去,只留下一阵尖锐的钝痛。
“怎么了”海珠察觉到他的脸色发白,连忙扶住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可能是风太大了。”顾汀州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底的异样,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我们买得差不多了,回去吧,別让爷爷等急了。”
两人提著大包小包往渔船舱內走去。
海风掀起顾汀州的衣角,也吹散了他眉宇间的阴霾。
海珠紧紧攥著颈间的符文包,侧头看著身边的人,眼底满是憧憬。
她不知道。
顾汀州的目光落在远处的海平面上,心里那道被遗忘的裂缝,正隨著这些零碎的记忆片段,悄悄扩大。
渔船驶离码头时。
顾汀州的目光仍黏在岸边错落的建筑群上,青灰色的屋顶叠著晨光,巷口有小贩推著车吆喝,几个孩童追著跑过,笑声穿透海风,落在他耳里竟格外清晰。
这三年,他无数次在码头装卸渔获,却从未真正踏上过那片陆地。
“怎么了”海珠顺著他的目光望去,只看到熟悉的码头轮廓,“还在想刚才的gg牌吗”
顾汀州回过神。
指尖无意识摩挲著掌心的布料,语气里带著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渴望:“阿珠,我忽然想上岸看看。”
海珠愣住了,手里的红头绳差点滑落:“上岸可是我们没有身份证,不能……”
“我知道。”顾汀州打断她,目光里闪著复杂的光。
“就远远看看,不进去深处,很快就回来。”
他刚才gg牌上的白色海,以及西装革履的人群。
这一画面,像一根针,反覆刺著他空白的记忆。
他总觉得,那片陆地上有他遗失的东西,或许踏上去的那一刻,就能想起些什么。
海珠看著他眼底的执拗,心里泛起一丝不安,却还是点了点头:“那……我们快点,別被巡逻的人发现。”
渔船悄悄靠在码头边缘的僻静处。
顾汀州跳上岸,脚踩在坚实的石板路上时,心臟莫名地狂跳起来。
因为太久没有踏过陆地。
他居然有点晕,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