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下狱,还是和张那个疯子关在一起,这分明是要往死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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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抬头看向弟弟常森,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忧虑:“森弟,事情不对劲!”
“皇上这次不只是在查贪腐,这是在立威!是在立朱允为皇太孙做准备!做给我们这些勛贵看!”
“二哥,我最怕的就是这个!”
常森的脸色比兄长更加苍白,声音带著压抑不住的惊慌:
“李景隆那个软骨头,在詔狱里肯定什么都往外吐!”
“郭英就算能扛一时,又能扛多久他们俩府上那些破事,哪一件经得起蒋拷问
万一攀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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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
勛贵之间盘根错节,利益往来眾多,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绝对乾净。
李景隆和郭英为了减罪,很可能胡乱攀咬,到时候整个勛贵集团都可能被拖下水。
常升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最担心的事情正在变成现实。
“更重要的是.:::
他压低了声音,语气极其沉重:“你忘了舅父吗”
舅父”两个字像是有千钧重,让常森的身体猛地一颤。
常升的眼中充满了深深的担忧:
“舅父这些年,战功赫赫,但也.......也確实跋扈了些。”
“侵占民田、蓄养庄奴、纵容部曲...:...这些事,哪一桩哪一件被捅到皇上面前,都是掉脑袋的罪过!”
“平日里皇上或许念其军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
他顿了顿,声音乾涩:“如今皇上借著张这把刀,明显是要清除朱允灼登位前的各种隱患.::::”
“李景隆和郭英就是开始!万一他们...:..或者是他们手下的人,为了活命,把舅父那些事也抖落出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蓝玉不仅是他们的舅父,更是常家在军中的最大靠山,与常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蓝玉若是倒了,常家必然受到巨大衝击。
常森被嚇得冷汗岑岑:“那.......那我们得赶紧给舅父送个信,让他最近千万收敛些,別再惹事了!”
“送信怎么送”
常升苦笑一声,笑容里充满了无力感:“现在蒋的眼晴肯定死死盯看所有勛贵府的动静!”
“我们此刻派人去接触舅父,岂不是不打自招,告诉皇上我们心里有鬼,和舅父有不可告人的联繫”
“那怎么办”
常森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难道就眼睁睁看著”
常升疲惫地闭上眼,揉著刺痛的太阳穴:
“只希望舅父自己能看清形势,暂避锋芒。我们眼下都自身难保了..:
说著,他重新睁开眼,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语气变得更加凝重:
“还有允姐弟祭拜姐姐的事.......我现在越想越觉得心惊肉跳!”
“吕氏答应得那么痛快,这太不寻常了!”
“特別是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允姐弟出宫祭母,我们常家接待...::..这落在皇上眼里,会怎么想”
“会不会觉得我们常家借祭奠之名,与外孙秘密联络,图谋不轨”
“会不会觉得我们想借著允的身份,在皇储之事上做文章甚至....:..会不会怀疑我们和舅父有所勾结”
每一个『会不会”都像是一把重锤,敲在常氏兄弟的心上。
老朱的多疑和狠辣,他们是深刻领教过的。
常森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二哥,那.......那这祭拜,我们还去吗要不还是想办法推了”
“推”
常升摇摇头,脸上满是苦涩和无奈:
“吕氏那边已经安排妥当,此刻再推辞,反而更显得我们心里有鬼,欲盖弥彰!那更是死路一条!”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极大的决心:“去!必须去!但一定要比任何时候都小心!”
“仪仗、祭品按最低规制来,绝不可铺张!”
“接待允姐弟时,除了必要的礼节和哀思,绝不多说一句朝政,绝不多问一句宫中之事!”
“祭拜完毕,立刻恭送他们回宫,绝不停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