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身上搜出的零碎物品:
“在几名刺客的衣物夹层和內衬上,发现了这个。”
那是一些看似普通的碎布条和一枚磨损严重的铜扣,但上面隱约能看到模糊的、类似青州卫標记的纹路,以及一个几乎磨平的、形似『齐』字的刻痕。
这些『证据』出现得如此顺理成章,仿佛就在等著锦衣卫来发现。
冷丰拿起那枚铜扣,在指尖摩挲著,目光深邃地看向一旁面露『惊疑』之色的朱有爋。
“二爷,这些线索……似乎指向青州啊!”
冷丰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朱有爋立刻露出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表情:“青州齐王叔这……这怎么可能!”
“我与他无冤无仇……难道是因为我之前协助调查漕运,触犯了他的利益还是……有人想嫁祸於他,挑拨我们叔侄关係”
他这番话,把自己撇得乾乾净净,既点出了齐王有动机,又留下了被人嫁祸的可能,进退有据。
冷丰將铜扣收起,不动声色:“真相如何,尚需查证。二爷放心,下官定会一查到底。”
“为了二爷安全起见,近期还请儘量减少外出,王府护卫,下官也会加派人手协助警戒。”
“多谢千户!有劳千户了!”
朱有爋连连道谢,姿態放得极低。
冷丰带著收集到的『证据』和满腹的『疑虑』离开了周王府。
朱有爋则站在王府高处的阴影里,看著冷丰一行人离去的背影,脸上那副惶恐无助的表情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冰冷的算计。
“第一步,成了。”
他低声自语。
【接下来,就看王叔如何接招了。】
【还有张飆……李墨……你们都给我等著!这盘棋,还没到最后!】
与此同时,武昌城外的桂巷小屋。
翠莲的动作很快,不多时便端上来几大碗热气腾腾的素麵,上面还臥著金黄的煎蛋,香气扑鼻。
饿了一整天的五人,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稀里呼嚕地吃了起来,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肚子里有了热食,身上也暖和了些,紧绷的神经总算稍微放鬆。
张飆满足地打了个嗝,用袖子擦了擦嘴,看向宋忠:
“老宋,现在安全了点,说说吧,你那兄弟陈千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除了怕老婆和会找相好的之外,有什么真本事”
宋忠放下碗,神色郑重起来:“大人,千翔此人,看似粗豪,实则心细如髮,尤其精於军务,对卫所內的弯弯绕绕门清。”
“最重要的是,他重情义,守承诺,当年在战场上,他替我挡过箭,是真正过命的交情。”
“哦”
张飆挑眉:“那他怎么混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是个地方卫所的指挥同知按理说,有本事又重情义,不该被埋没啊!”
宋忠嘆了口气:“就是因为他太『门清』,又不够圆滑,得罪了上官。”
“再加上……他这外宅的事,虽然隱秘,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归是落下了把柄,所以一直升不上去,被按在武昌卫同知的位置上好几年了。”
“有意思。”
张飆摸著下巴,喃喃自语道:
“一个有能力但被压制,心里憋著股火,又有点风流债的卫所军官……这种人,用好了是把快刀。”
说完这话,他看了眼那名年轻锦衣卫,又道:
“小吴,你去將翠莲嫂子叫进来,我问她些话!”
“好嘞!”
小吴的动作十分麻利,很快就將翠莲带了进来。
“张青天,是不是不够吃,我还蒸了几个馒头”
翠莲刚进来就热情的招呼道,似乎一点也没將张飆当外人。
张飆则拍著肚子打了个嗝,用袖子擦了擦嘴,看向热情满满的翠莲,笑道:
“嫂子的心意,我们领了。但我叫你进来,不是不够吃,是想问你一些事。”
“大人想问陈郎的事”
翠莲很是机灵,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脸上的热情也被担忧取代。
张飆深深看了她一眼,心说难怪野比家香,这妇人真的很善解人意,於是也不饶弯子地道:
“嫂子,既然你都明白,那就请你告诉我们,陈同知最近到底怎么回事他失踪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