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张嘴,我猜着,你是为周掌柜那案子来的吧?”
“对,那麻烦让我……”
“想进物证科?门儿都没有!得负责人点头,我没这权限。”
“陈主任说了,我作为学徒,能进物证科和尸检室。”
“可他现在不在,办公室一个人影都没一个!这儿暂时归我管,我说了算!”
“赛男,有话直说吧,你到底想知道啥?”
“早这样不就完了?浪费老娘唾沫星子!”
女孩翻了个白眼,语气陡然八卦,“凝香给你塞的那玩意儿,到底写了啥肉麻话?”
“那不是情书,是家书。苏叔叔和我爹是世交。”凌枭被磨没了性子,无奈地老实交代。
“家书?用粉得发腻的纸包着?你当我是傻子啊?赶紧从实招来!”
“真是家书,我身份特殊,用这包装掩人耳目罢了。”
“身份特殊?特殊到能让凝香那晚,整个人黏你身上?”赛男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我不信”。
“你不信自己问她去!我是她哥!陈大小姐,现在人命关天,能不能先让我进去看看?”
“急什么?等五分钟!还有几份血样没出结果呢。”
女娃娃抱着胳膊,不依不饶,“你是她哥?亲哥还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堂哥?”
“比亲哥还铁!行了吧?那让我去尸检科总行吧?”
“家属不同意尸检,这事儿我帮不了你。”
“那看眼尸体总可以吧?”
“尸体倒能看。”
赛男挑眉,扔过去一套防护服,“赶紧换上跟我来。珍惜点啊,过了今天,周老板就得拉去火化了,想再跟尸体‘唠嗑’都没机会。”
推门而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着尘土气扑面而来,陈赛男早已候在一旁,脸色发白却仍强撑着:“凌哥,上手吧。”
凌枭点了点头,目光径直落在尸体心口。
那支雕花银簪斜插在衣襟间,簪尖没入皮肉,周围凝着黑紫的血渍,看着触目惊心。
他从桌上摸过一根竹筷,小心翼翼拨开银簪旁的布料,将筷子缓缓插进簪子留下的孔洞里,凝神丈量片刻,眉头骤然皱起:“不对劲。”
“怎么了?”陈赛男凑过来,声音有些发颤。
“这簪子入肉不足半寸,心口要害未伤分毫,绝不足以致命。”
凌枭拔出筷子,指尖蹭到一点干涸的血迹,目光扫过尸体头部,“翻过来看看。”
两人合力将尸体侧翻,周掌柜后脑勺的黑发间,一个细小的针眼赫然映入眼帘。
针孔周围泛着青黑,不仔细瞧根本难察觉。
凌枭用指尖轻轻触碰针眼,沉声道:“这才是致命伤。若针上带毒,血液里该有痕迹,可这般欲盖弥彰用银簪做幌子,反倒奇怪。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起来,“除非,是死于大脑坏死,银簪不过是转移视线的障眼法。赛男,拿抽取器来,抽脑液查验。”
陈赛男虽心头发怵,仍快步取来医用抽取器。
凌枭戴上线手套,找准位置消毒、进针,动作利落干脆。
随着抽取器缓缓推进,一管混浊的液体被抽了出来。
那液体并非正常的透明色,而是透着诡异的紫黑色,像搅了墨的脏水。
“这、这是什么……”
陈赛男盯着那管紫黑色液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捂着嘴踉跄着冲向墙角的马桶,一阵剧烈的呕吐声打破了偏房的寂静。
凌枭见状,眼底掠过一丝了然,却没分心安抚。
此事牵连甚广,容不得半分耽搁。他
将抽取器小心收好,又仔细整理好尸体,抹去两人留下的痕迹,低声对仍在干呕的陈赛男道:“这里交给你,处理干净,别让人看出端倪。”
说罢,便攥着抽取器转身离开,脚步匆匆往陈皮的办公室去。
陈皮的办公室他轻车熟路,早摸清了暗室的位置。
借着走廊无人的间隙,他迅速闪身进办公室,转动书架上的一本《资治通鉴》,墙面应声裂开一道暗门。
凌枭将抽取器里的脑液倒入试管,又取出几种试剂依次滴入。
试管内的液体瞬间沸腾起来,紫黑色渐渐褪去,沉淀出一层灰白色的絮状物。
他盯着试管,眉头拧成了疙瘩:“果然是生物制剂引发的脑梗死。”
银簪是幌子,针眼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