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牛肉粉果然够劲!”
陈赛男吸溜着米粉,辣得直咧嘴,反手抓起酸梅汤猛灌一大口,“嘶——这变态辣的后劲真顶,还好有酸梅汤解辣,爽!”
阿武捧着碗,嗦粉的声音震天响,含糊不清地冲萧云澈竖大拇指:“三少,你是真牛!这店藏在犄角旮旯里,根本找不到,你居然能挖出来,为了咱凌哥的吃食,怕是偷偷做了不少功课吧?”
话一出口,阿武瞬间闭了嘴。
完了,当着沈策的面,把两位大佬的那点心思说漏了,这不是找不痛快吗?
他偷偷抬眼瞄向沈策,却见对方依旧岿然不动,舀汤的动作平稳得像钉在座位上,仿佛没听见这话,阿武悬着的心才悄悄落地:还好还好,沈副官看来早知情。
萧云澈没理会阿武的窘迫,目光落在凌枭泛红的嘴唇和鼻尖的薄汗上,眼底满是心疼,伸手替他擦了擦唇角的汤汁,指腹故意在他下唇轻轻摩挲了一下,“辣着了?我就该听沈策的,先问问辣度。枭儿,我再给你点份不辣的,好不好?”
凌枭抬眼瞪他,耳尖却悄悄泛红,嘴上硬气,无名指却勾了勾萧云澈小拇指:“不用,挺好吃的,辣得刚好。”
他夹起一筷子米粉递到萧云澈嘴边,眼底藏着狡黠的笑意,“谢了,三少的投喂,味道确实不一样,比上次你给我带的那家还香。”
萧云澈张口咬住,舌尖不经意擦过凌枭的指尖,笑得眉眼弯弯,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只要你爱吃,就算翻遍整个霖州,我也给你找。”
旁边的陈赛男翻了个白眼,低头猛扒米粉。
俩人的酸劲儿,比酸梅汤还齁人,狗粮都快把米粉泡成甜的了。
邻桌的一家三口正吃得热闹,大男孩嗦粉嗦得满脸红油,突然拍着桌子喊起来,嗓门清亮得盖过了店里的喧闹:“爸!你还记得不?十年前咱出海捕鱼,网兜卡礁石上,折腾到夜上才弄出来,结果正好撞见海岸上佛光普照,那金光把整个海边都照亮了,跟白天似的!”
男人放下筷子,笑着点头,手里还不忘给女人碗里夹了块牛肉:“咋能忘!打那以后,咱家里的运势就跟开了挂似的,渔网下去全是值钱的大鱼,那年整个渔村都大丰收,直接从穷得叮当响变成了村里的富裕户!不过说起来也怪,那天不光出了佛光,海上还突然起了浪,明明之前风平浪静的,浪头来得又急又猛,把咱的船都晃得差点翻了,等佛光散了,浪又立马停了,邪门得很!”
女人也笑着接话,给小男孩擦了擦嘴:“可不是嘛!咱霖州静安寺的大佛,当年还接待过洋鬼子呢,鉴真大师来的时候,斋戒了半个月才敢进殿。记得那天正好是七月十五鬼节,我买了元宝准备回家,还看见个和尚在海边对着妈祖泥像磕头,磕得头都破了,疯疯癫癫的,嘴里念叨着‘佛归位、魂不散、浪吞罪’,不知道在瞎嘟囔啥。”
“哈哈哈哈天佑霖州!”大男孩笑得直拍腿,又被辣得龇牙咧嘴,“爸!快给我甜水!辣死我了!”
“你这孩子,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男人笑着递过甜水,揉了揉儿子的脑袋,一家人的笑声裹着米粉的香气,满是烟火气的欢喜,看得旁人都心生暖意,。
凌枭放下了碗筷,嘴里反复念着:“十年前……佛光……海上起浪……”
心头猛地一跳……
十年前,是静安寺佛头失窃的年份,是那个弃婴被遗弃在寺门口的年份,孩子的生日约莫就在七月初十前后,更是陈皮主任闲聊时提过的、至今未破的“无名剁尸案”案发之时!
这几件事竟精准卡在同一个时间节点,绝不可能是巧合,尤其是突然而起又骤停的海浪,更像是人为掩盖痕迹的手段。
他转头看向萧云澈,眼神凝重,语气压低:“你还记得十年前的无名剁尸案吗?死者身份至今不明,被分尸后抛在海岸线,案发时间,正好是佛头失窃的第二天,也是弃婴被发现、出现佛光、海上起浪的那天。”
萧云澈的笑意瞬间收敛,眼神一凛,瞬间get到他的深意,伸手握住凌枭放在桌下的手,“记得。当年警方查了大半年,什么线索都没摸到,只在尸块附近找到了一小块佛头碎片,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香客掉的纪念品,没人当回事,现在想来,那碎片有可能就是线索,还有那突然的海浪,大概率是凶手抛尸后,想借海浪销毁现场痕迹。”
“碎片?还有海浪?”陈赛男瞪大了眼睛,手里的筷子都停住了,“这佛光、海浪、杀人案、佛头失窃,居然还能串到一起?”
“不仅能串,